&esp;&esp;周玉程便乖乖老实了。

    &esp;&esp;又几分钟，周玉程要郑锦年搬一面镜子来，他想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样，郑锦年没搭理他，忙的抽不开手。

    &esp;&esp;郑锦年由坐着到站起到蹲下，再到现在的单膝跪下，跪在周玉程身前，半个身子像匍匐在他身上，用笔细细勾勒。

    &esp;&esp;周玉程再也不找事转移注意力了，他连话都停了。

    &esp;&esp;他盯着郑锦年脸，盯着他脑袋。

    &esp;&esp;盯着自己鼓动个不停，心脏咚咚咚在跳的胸肌。

    &esp;&esp;身上有细刀一样在雕画的触感游走，有郑锦年微弱的呼吸喷吐。

    &esp;&esp;周玉程后半截突然老实下来，安静无声，郑锦年全当他是累了，偶有休息的时候，他撇头去看周玉程，没觉出什么异样，只是他那眼神多了些色彩，掺杂了琥珀灰，带着情意。

    &esp;&esp;郑锦年迎着这样的眼神嘴角抿起带笑，夸：“真乖嘞，程。”

    &esp;&esp;周玉程便盯着郑锦年嘴角的笑，盯着他唇瓣，眼神更热了一些，还是不说话。

    &esp;&esp;一幅画收尾。

    &esp;&esp;郑锦年跪地起身，身子踉跄，放下画刀笔，揉着发疼发酸的手腕指头，跟周玉程道：“你晾晒会儿别动，我去洗手。”

    &esp;&esp;几分钟后，郑锦年回来。

    &esp;&esp;周玉程已经转过了身去，在看屏幕上的电影，乖乖坐着，从郑锦年的角度看，他就像个乖宝宝，巨大乖宝，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父母来接放学。

    &esp;&esp;郑锦年笑：“也不用这么乖吧，啊。程总。”

    &esp;&esp;周玉程转过身来，原本是在和人发消息，结束对话，周玉程放下手机，站起身：“我得找面镜子照照。”

    &esp;&esp;“别急，喊了阿姨搬镜子上来。”

    &esp;&esp;郑锦年盯着自己这幅画作，实在满意，看都看不够，拍照，抚摸，夸赞。

    &esp;&esp;阿姨几分钟后上来，还带来了管家叔，两人打进门就表现出惊叹，阿姨夸个没完没了，说帅，太帅了。

    &esp;&esp;周玉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可以看见全貌。

    &esp;&esp;从胸前到臂膀再到后背。

    &esp;&esp;是一幅完整的画作。

    &esp;&esp;前胸是小公馆正面楼，承接臂膀的，是一片河流和大道，蔓延至于后背。

    &esp;&esp;后背上。

    &esp;&esp;后背。

    &esp;&esp;后背是郑锦年，他踩着摩托车，和那晚周玉程坐的那辆一模一样，手里拿着头盔，在骑摩托。

    &esp;&esp;再往上是一大片圆圆的月亮，金黄色。

    &esp;&esp;周玉程震惊无比：“锦年，你把自己画我身上了！”

    &esp;&esp;郑锦年喝着周玉程剩下的冰酒，差点呛到。

    &esp;&esp;“你仔细看，那发型，那耳坠，还有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我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