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锦年。”

    &esp;&esp;郑锦年穿了件很旧的t恤，便没穿围裙，闻声，他让周玉程在室内最空旷最突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esp;&esp;周玉程乖乖坐下，双手放在膝盖内侧。

    &esp;&esp;他要是没记错，两人在进家门前，他跟郑锦年还置着气呢，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郑锦年就像没事人一样了，好像刚刚的不愉快都不存在。

    &esp;&esp;周玉程挠了挠头发，还没说话，郑锦年声线便落下了，问：“哪去了？刚刚找了一圈，怎么没找着人。”

    &esp;&esp;“刚刚洗完澡，想起有东西落在库里南保险柜里了，下去拿去了。”

    &esp;&esp;怪不得。

    &esp;&esp;郑锦年准备工作齐全，放下画笔，摘了手套：“落了什么东西。”

    &esp;&esp;周玉程要站起来，去拿那个拎进来的小礼盒：“出差回来，带给你的礼物。一枚戒指。”

    &esp;&esp;关于周玉程去哪回来都要给郑锦年带礼物这事，郑锦年渐渐接受。

    &esp;&esp;郑锦年将推拉架拉到身边，按住周玉程要起身的肩膀，让他继续坐，又从架子里抽了一张折叠板凳，想了想，又让周玉程坐到小板凳上去。

    &esp;&esp;周玉程不知道他到底要折腾什么，因为心里憋气，所以他打进门就一直别扭着没问，现在忍不住了。

    &esp;&esp;架子上摆的全是颜料和画笔。郑锦年又搬过来一张桌子，上面也是颜料。

    &esp;&esp;“锦年，你要做什么？画画？”

    &esp;&esp;郑锦年点头，坐到了椅子上，高出周玉程半个身子，他拿起画笔，开始蘸颜料，动作像个专业的，神情专注认真，视线看都不看周玉程，道：“衣服脱了。”

    &esp;&esp;周玉程现在有应激反应。

    &esp;&esp;让他想起那晚。

    &esp;&esp;一些了不得的画面。

    &esp;&esp;跟个气球一样鼓囊囊的周玉程瞬间有些瘪，哑火：“什么。”

    &esp;&esp;郑锦年转过面来，重复：“衣服脱了。”

    &esp;&esp;周玉程反应过来：“你要在我身上画画。”

    &esp;&esp;郑锦年轻点下巴：“上衣脱了。”

    &esp;&esp;周玉程慢慢脱了上衣，衣服带着沐浴露的香气，他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像团垃圾，说话有些抖：“睡裤呢。”

    &esp;&esp;“睡裤不用。”

    &esp;&esp;“哦。”

    &esp;&esp;“手臂伸开，伸直。”

    &esp;&esp;郑锦年指头摸上周玉程肩膀，手比作尺子，开始测量他身体的尺寸。

    &esp;&esp;从肩膀到胸肌，再到腹肌。

    &esp;&esp;横着比，竖着比。

    &esp;&esp;周玉程顺着他的手低头看，有些受不住了，光是这样摸这样比划……

    &esp;&esp;他按住郑锦年的手。

    &esp;&esp;刚刚一直都很被动，现在他才缓过劲，面色羞：“要不，还是算了吧，好好的，你在我身上画什么画，我也没有什么准备。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