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握着扇子的手也攥紧,低垂这眼眸。
    “我爱不爱他,你难道不知道吗?”
    薄唇笑容扩大,玉树眼中不安的情绪全看在眼里。
    温柔舒缓的风,轻轻的拍打在脸颊上,她慵懒的靠在他的腿上。
    玉树神色缓和,眼睫轻垂,失落道:“雯溪,是我没用。”
    手臂懒懒的挽在他的脖颈上,玉树配合的弯下腰,姜雯溪把手温柔的抚摸这每一寸脸庞。
    柔声道:“贤能异士很多,可,玉树只有一个啊。”
    两人靠的极近,不知是谁主动吻起了对方,两人难舍难分。
    两人分开,娇嫩白皙的脸染上了红晕,纤细的手指,划过他同样鲜红唇rou,往上摸向那双清亮的眸子。
    缓缓开口:“玉树。”
    玉树听到她的呼唤,温声道:“雯溪。”
    手贴在他的胸口,挑了挑眉,笑道“玉树,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十年了。”
    “十年了啊。”
    岑溪又偷偷溜出去了,回来太晚了,还是得了风寒。
    脸上没有了血色,眉眼间都是病气,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他躲在被褥中。
    这副安静的模样,一下就把宿白拉回了当年。
    “少爷。”宿白推开门,手里拿着东西。
    岑溪听到声音,艰难的从被褥中抬头,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拿出东西摆在他眼前,让他看,闻到熟悉的味道,岑溪打起了Jing神。
    “这是。”
    他已经坐了起来,忍不住期待起来。
    人也Jing神了不少。
    “是顾少爷,给属下的。”
    “顾哥哥。”他着急的接过糕点,手里的糕点还带着余温,嗓音轻缓,“他怎么进来的。”
    嘴角勾起,拿起一块吃,清香在唇舌炸开,适中的味道很不错。
    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顾公子,从狗洞爬进来的看到属下,立马把这个给了属下。”
    岑溪放下手中的糕点,无奈道:“父亲,总是这般嘴硬心软。”
    “爹是什么时候回来。”
    宿白“应该快了,少爷。”
    朝廷上,越来越多的人参本,说椿贵妃是祸国妖妃。
    岑充只是站在那里,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指责,默默站在一旁。
    池奚站在江迟身后,江迟也不讲话。
    表情严肃的皇帝,眼神暗沉,眼中像是有化不开的浓墨,弯曲的指尖在袖口下紧紧的抓紧。
    下朝后,岑充走在前边,江迟看到了走在最前边的岑充,快步更上他。
    他礼貌的问候“江司马。”
    “岑太傅,可愿,陪我走一段吧。”
    岑充点点头,两个人走在道路上,江迟先开口。
    “陛下,自从有了椿贵妃,倒是昏庸无道。”
    岑充眼神微闪:“椿贵妃要是能左右陛下的抉择,又怎能称为贤明,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我等又怎么会懂。”
    他把手背在身后,往前走去,江迟愣了好一会,才悻悻地摸摸鼻子。
    他三两步就跟了上去,又恢复了并肩“岑太傅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么多年,我都看不懂。”
    听了他的话,岑充只是愣愣的看向远方,声音飘渺道“我想要的,或许……”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想要,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望了,那江司马,想要什么呢。”
    他把问题抛回给江迟,江迟没有一丝犹豫,坚定:“当然是天下太平,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眼神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岑充笑了笑,中心有一丝艳羡。
    “江司马,可真是,为民的好官,在下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好好活着,便是我唯一的夙愿。”
    他把手背在身后,他抬头看向那碧蓝的天空:“我岑某,算不上好人,更不是个好官,谁人不知我岑某作风残暴。”
    他抬步离开,江迟没有在跟上去,他有着不同的见解:“好不好谁知道,能让百姓吃的饱,才是好。”
    岑充脚步停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江司马,总是这般乐观,要是在下有司马一半,就足以过好。”
    岑充先一步走到了自己马车上,和江迟道别。
    江迟站定在原地,眼神飘忽一瞬,思绪也跟着飘远。
    岑府,岑充坐在马车里,一座座房屋从窗户闪过,马车停下来,他都没有反应。
    “爹。”
    他的思绪回笼,他望向府邸门口,病弱的儿子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眼神柔了下来,连忙下去,拉着他往里边走,责备道:“这么冷的天,在生病可不好。”
    又似无奈,握住他冰凉的手“想等爹,也要多多穿点,又想要吃药了。”
    岑溪浅笑道“爹,我都成年了,身体才不会被这点风打败。”
    说着还想要向他展示,岑充连忙拉紧他的衣服,拉着他往里边走说:“好好好小兔崽子,别在生病了,到时候头疼的又是你爹我。”
    岑充把他送到床上,岑溪拿出东西,分给岑充吃:“爹,你真好。”
    岑充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头:“知道爹好,就别让我担心了,好好养病。”
    “嗯。”
    岑溪在被褥中探出头,乖巧的点头,不像之前那么没Jing打采。
    夜深人静,黑影偷偷溜了进来,宿白准备休息了,窗户瞧瞧的打开,一个人溜了进来。
    宿白刚刚沐浴完,起身长长的墨发披在肩头,衣口宽松,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的线条。
    “你来了。”
    池奚关好窗户,一转身就看到此等美景,宿白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真,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走上前在宿白疑惑的眼神下,帮他拉紧了衣袖,严肃正经道:“别感冒。”
    羞怯的红色却爬上了耳尖,喉结干涩的吞咽口水,暴露了他的紧张。
    池奚“我会不会打扰你休息。”
    宿白抓住那双手,往自己的胸口贴,很认真道:“怎么会,你来了,我才安心。”
    “你总是会说好听的话。”面对手下柔软的触感,手害羞的握成了拳头。
    池奚卸下衣物,宿白往里边挪,自然的样子,倒是把胡思乱想的池奚给搞羞耻了。
    自己可真是无耻。
    池奚僵硬着身体,宿白主动靠在他的怀里,池奚说着今天的事情。
    宿白问:“这个世界最后的皇帝,因该是三皇子,明洋公主并没有参与争夺。”
    “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本来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争夺,可明洋公主是个变数,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很排斥。”
    他低着头征求宿白的意见,也在看他的表情。
    宿白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说:“要是世界不阻碍,也许明洋公主真的能走向那个位置,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突然宿白眼前一片黑暗,很快就恢复了光明,他再次张眼已经出现在一颗苍天大树前。
    “仙人。”
    幼嫩的声音从大树身上传来,是个新生的意识。
    宿白站在大树前,眉角上扬,懂了他的来意。
    “你想要我们帮明洋公主。”
    “仙人,这都是我的孩子,我并不想要禁锢他们,我想要他们自由的去做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我去编排他们的人生。”
    世界意识虽然没人形,但藏不住它对这个世界的爱。
    宿白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毕竟从未有过,世界意识不去掌控自己的世界。
    要是不小心放任过了,也会导致世界坍塌。
    宿白来了兴趣:“你倒是有胆量,不怕消亡。”
    世界意识摇晃着枝叶,上边泛着莹莹的光点:“我不怕,这都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们,我想要他们活的自由自在。”
    宿白问出心底的想法:“女子称王,他们想要还是,你想要。”
    宿白想到了池奚说的明洋公主,他有些怀疑,会不会有世界意识参与。
    世界意识晃动着叶子,说:“她不是变数,是这个世界需要她。”
    池奚安静的盯着他,在他眼里宿白只是不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也被他发现了不一样。
    他轻声呼唤:“阿宿。”
    听到他的呼唤,宿白笑着回应,并没有隐瞒:“我刚刚得到一点消息,看来你真的要帮帮那位公主。”
    “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会帮,但是,”眼神暗淡了下来,丧气道“你却一点都不难受,倒是让我很挫败。”
    宿白没想到他因为这个伤心,他安慰道:“因为,我知道你在做正事,你也只爱我,我也相信,你只会在我身边。”
    虽然知道说的只是安慰话,池奚心里也好受多了“你总是会说好听的让我高兴,但,也很高兴你愿意哄我。”
    池奚抱住他:“我今晚,我陪着你好不好。”
    “你抢了我想说的,是我想要留下你。”宿白笑着抬头看他,一时让池奚不好意思了。
    掌心捂住那张嘴,害羞道“你也不用学那么快。”
    “可是我想更早点学会爱池奚……”
    池奚怕他再说这些话,自己就真的睡不着了,把他抱在怀里,强硬让他睡觉。
    清晨,岑溪早早的醒来,站在台阶上,眺望着府邸,大家都在忙碌。
    他已经好了,还是被要求多穿点。
    拉紧了袍子,耳边是清脆的鸟啼,他抬起手,一只鸟儿落在他的指尖上,乖巧的蹭了蹭他。
    这鸟是他们府邸养的,一直都很亲人,他用指腹揉了揉小鸟头。
    “阿言,我想参军。”
    突然的话,宿白都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愣愣道:“少爷,你说什么?”
    池奚只好再次重复道:“我想要参军。”
    听清楚他说的话,无奈道“少爷,老爷不会同意的。”
    岑溪手放在身后,下巴抬高,得意道:“爹,不同意,我就不能去吗?我还年轻着,我还能奋斗,说不一定,我也会成为小将军。”
    “少爷,您身体不好,又怎么能跑去战场,要是你走了,顾少爷那边怎么办。”
    他尊重岑溪的想法,但是岑溪身体很不好,让他很担心。
    想到了顾文希,他的嘴角勾起“他懂我,他一定会支持我,我怎么就不能去。”
    他耸耸肩,继续道:“我已经报名了。”
    “你说什么,你报名了什么?”
    从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岑溪尴尬的转过头,刚刚的气焰全部没了。
    “爹。”
    岑充冷笑一声。
    “还知道我是你爹,战场那么危险,你跑去做什么,刀剑可不管你是哪家的孩子。”
    岑溪抬脚就想要跑,就被岑充抓住了。
    岑溪挣扎不开,不服气“我为什么不能去,那个池奚都能去战场,他才比我大多少。”
    岑充脸色一沉,气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大怒道:“你和人家能比吗?人家是在底层滚打多少年,你从小娇生惯养,你一个文官孩子,跑去,跑去,不是去送死吗?”
    岑溪不服气的挣扎:“爹,你这是迂腐,又没有人规定,文官的孩子就不会武,我不想要窝囊一辈子。”
    “我,迂腐。”岑充气笑了,他气的抬起手,岑溪吓的闭上眼睛,巴掌迟迟没有打在他身上。
    “把少爷给我关进祠堂,要是逃出来,我拿你们试问。”
    岑充甩袖离开,根本不管身后叫唤的岑溪。
    他被关在祠堂,四周都有人在看守,他生气的捶打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岑溪敲累了,委屈的坐在地上,望向灵牌。
    “娘,爹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军。”岑溪Jing准找到娘的牌位牌位,抱在怀里,低声哭泣。
    他从前一受委屈,就会跑到祠堂,抱着母亲的牌位哭诉。
    宿白还是心疼他,拿出手帕递给他。
    “少爷,别哭了,老爷也是为你好。”
    岑溪委屈的接过手帕,擦擦眼泪,在擦擦在牌位上的眼泪:“什么叫为我好,干嘛不让我去,反正都会死。”
    “少爷。”宿白听了心痛。
    “你一定会好起来。”
    岑溪抚摸牌位上的名字,苦笑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比起在家里痛苦的死去,还不如在战场上帮忙,不然我又怎么舍得走。”
    宿白“你还有顾少爷,你怎么能这样想少爷。”
    岑溪专心的擦拭立牌,发现这里很干净,嘟囔道“爹,也来过了吗?”
    “阿言,我活不过20岁了。”
    他从小身体不好,便跟着学习医术,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岑溪没有等他继续说话,把视线停在其他牌位上。
    他抬手指向上边的牌位:“我的父亲,儿时丧父,少时丧母。”
    他抚摸着牌位,想起了他的母亲,眼神温柔:“好不容易遇到我娘,只过了几年的好日子,我娘边走了。”
    “他们说是我娘,得了罕见的病,下一代也会如此病着。”
    宿白说话有些艰难:“少爷,你。”
    “我也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如同雷劈一般,岑溪拉住他的衣角。
    他恳求道“阿言,在最后帮帮我吧,我想最后的时间,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你帮帮我吧。”
    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影溜了出来,宿白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质子失踪这件事情传来,城里的质子不见了,皇上大怒,下达命令一定要找到质子。
    乌云密布遮盖住了天边,江迟站在台阶上,看向远去的岑充,摇摇头“这天,要变了。”
    破旧的屋檐下,两人被绑架到了这里,屋檐外的雨水阻碍了他们前进的路,他们才得以停下来。
    锋利的刀剑泛着白光,让人胆寒。
    他张开眼,走向两个人,岑溪挡在顾文希面前,他脸颊通红。
    他本就体弱,今日又冒雨前行,他已经发烧了。
    “你是谁?”
    他脑袋昏昏沉沉,强撑着,警惕的看向那人,顾文希抱住他,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想要鱼死网破。
    宿白压低嗓音“这里是复国和莽国边界,我只给你一个选择,走或者留下,我需要的只是岑少爷。”
    顾文希眯起眼,这人对他们没有杀意,他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男人“你是岑充的人。”
    岑溪立马否认:“顾哥哥,他怎么会是爹爹的人,爹爹不会这样。”
    顾文希点点头,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小声安慰“我只是试探他。”
    他拿刀指着顾文希,冷声道:“留下或者走。”
    他望向外边,大雨遮挡不住他家的方向,宫里的母妃在等着自己,她们都在等着他回来。
    他望向怀里的爱人,他抱紧岑溪,他痛苦的不想做这个决定。
    岑溪像是懂了一般,尽力用轻松的语气:“你的母妃还在等你,你一定要出头,我会等你…”
    眼泪滴落在地面,他猛地推开顾文希,他知道顾文希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慌忙之中,他扯下随身的玉佩,塞在他手心。
    “别回头,走!”他把顾文希往外推。
    顾文希深深的看了一眼岑溪,发现后边真的没有人追,才拼了命的往前冲,他的脸上满是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岑溪看着已经跑远的顾文希,放心的昏倒过去。
    摘下斗笠,把药放进他口中,宿白抱起他,去到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看向怀中熟睡的人,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心太软了。”
    从陌生的床榻上醒来,他呆呆的看向床顶,还未回过神来。
    “你醒了。”
    宿白手上端着药,岑溪想张口说话,散发着苦味的药已经抵在他的嘴边。
    “阿言,谢谢你。”
    无力感袭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少爷,何必呢。”
    岑溪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摇摇头“我想要他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他放弃了你啊。”宿白想到顾文希就皱眉。
    岑溪淡定的喝着药,药好像也没有那么苦,宽慰道:“可,那是他的家,家里还有好多人等着他,要是我,可能也会离去,我只有一个父亲了。”
    他忍不住低头咳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虚弱的靠在床边。
    宿白马上去拿了一杯水,让他漱口。
    宿白:“少爷,人一旦享受的太多,就会变坏,他回去了,不一定还会爱少爷,那值得吗。”
    岑溪笑道:“可我觉得,值得,那就够了。”
    宿白说不过他,问:“老爷那边,您准备怎么办。”
    “他知道我还活着就好,叫他不要来看我,问就说我很好。”
    岑溪闭上眼,他不愿意爹,当爹看着自己,亲眼在他眼前走了,却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些。
    “好,少爷,您也早点休息。”
    宿白帮他关好门窗。
    大雨猛烈地敲打着屋顶,冲击着玻璃,奏出激动人心的乐章。
    冒着雨回去的顾文希,他虽然不在莽国,但里边很多他的眼线。
    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人,那晚他高烧不退,他一直想着岑溪。
    他高烧了三天,嘴里一直念叨着岑溪的名字,手里紧紧的握着玉佩。
    脑子里一次次的闪过,里边的画面,心中越发的愧疚。
    静妃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焦急的站在外边,烈日把人烧的烦躁,她的心却寒冷无比。
    一次次的望向门口,她焦急的在门口徘徊。
    她没有去打扰医师,只要需要她的地方,她都立马去找。
    “娘娘,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殿下要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大宫女心疼她,想要她休息一下。
    静妃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眼里有些失神:“我儿还未救回,你我怎能心安,我怎么能休息。”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要是您挎下了,殿下该怎么办。”大宫女苦口婆心劝说她。
    静妃深深顾文希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后半夜顾文希的烧才勉强退下去,静妃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去顾文希房中照顾他。
    深怕他再次复发,顾文希头昏昏沉沉,发现自己已经莽国。
    “文儿,你终于醒了。”静妃头发都乱了,看起来好几天没有打理了,人也憔悴了。
    连忙拿起水给他喝。
    顾文希接过水,干涸的喉咙肿胀不已,水过喉咙,才让他轻松点。
    望向疲惫的母亲,两个人抱在一起,声音沙哑“母亲,文儿回来了。”
    静妃抚摸他的脸,满眼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都瘦了。”
    顾文希发现自己手里有一块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暗香,他突然疼的跪在地上抱住头,又昏倒过去。
    “来人,来人啊!”静妃抱住自己儿子,对着外边大喊。
    郊外的院子,外面下着雨,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屋里咳嗽声不听,宿白端起药递给他。
    寒风吹得他,身子发抖,脸色也不算很好:“阿言,家里怎么样了。”
    他的脸色发白,没有了一丝健康的模样。
    “老爷在找少爷。”宿白如实的回答,后愣了一下,继续说:“顾少爷,听说大病一场。”
    岑溪喝下药,在听到顾文希的消息,他不知觉的抓紧了碗,他不在意道:“我知道了,我累了。”
    躺进被褥中,不愿意在交谈下去,宿白站在床边,身着白衣的宿白,眼神淡漠极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他在前几天就被世界意识唤醒。
    他大手一挥,屋子便消失不见,他化作金光,飞向城中。
    他刚刚停下来,温暖的身体抱住了他,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神柔了下来。
    “池奚。”
    池奚把他拉到床边,夜晚甚是寒冷,就算他知道宿白不会因为这些感到不舒服,他还是担心。
    池奚关心道“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最近快要入春,还下起春雨,也得注意身体。”
    宿白感觉不到寒冷,但握住自己的手,让他感觉很温暖。
    宿白回握他的手,笑着说:“你也该多注意,我想你了,就来了。”
    他靠近池奚,抱住他,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撒娇道:“你说了,晚上要陪着我,我害怕打雷。”
    他一脸认真的撒娇,池奚被他逗笑了,挂了挂他的鼻梁,笑道:“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嗯。”
    宿白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里,有些担忧外边,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天。
    “你很担心吗?”池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发现他盯着外边。
    帮他盖好被子,抱住他:“没事,雨很快会停下来。”
    “嗯。”
    宿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池奚也很快睡着了。
    大雨连下一个月,庄稼田里升起了高高的水,庄稼全部被冲走,甚至还有人的房子也被冲走。
    一时间,百姓叫苦不迭,朝廷上下,全部都开始节省。
    “老爷,米又涨价了。”
    岑充放下手里的账本,府上都人心惶惶。
    岑充拿起茶杯,里边是开水,连茶叶也用完了,他日常的喝下去。
    本是凉爽的季节,现在却寒冷无比。
    “传……”
    江迟一路冲了进来,外边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岑充。”他急得连礼节也不要了,直接知乎他大名。
    岑充放下手中的茶杯。
    江迟衣裳已经shi透,发丝毛燥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极了。
    “江司马。”
    江迟用手随意的摸了脸,表情严肃:“我今天没心情坐了,我就问你,要不要去找那些米商。”
    岑充笑了:“江司马,岑某只是一介书生,又怎么敢公然挑衅呢。”
    皇帝还没有处理,他们先斩后奏,皇帝会怎么想。
    江迟愤怒的拍向桌,力气大把桌子震的摇摇欲坠,茶杯都差点倒下,他紧贴桌面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屁,别给我整这处,你和那些文人能一样吗,等上边有消息,百姓都死一大半了。”
    岑充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管家立马走上前,低下头听。
    “传我消息,谁敢在水灾,发国难财者,便是和我太傅府作对,遇者杀之。”
    江迟连忙加上自己的名称:“还有我司马府。”
    岑充嘴角勾起,再度伸手,请他坐下“江司马,可愿坐下了。”
    手下的人立马端上茶水,江迟终于笑了说:“你早说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忙。”
    “江司马这么相信在下,在下也不是好人,不怕在下背叛江司马,掺你一本吗?”岑充端起茶水,刚刚好的温度,喝入腹中,暖了身子。
    江迟不在意道:“岑太傅会吗?我相信我的眼睛。”
    岑充笑了:“你倒是第一个,说岑某好。”
    江迟大口喝下茶:“岑太傅,朝廷坏的人和对百姓坏的人,我还是分的清。”
    他刚刚坐下就有人马上端上了茶水,扫视了一圈,发现府中人数不减。
    江迟微微皱眉:“岑太傅,这府中人倒是一人不少,朝中又要编排太傅,太过奢华了。”
    岑充拿起账本,江迟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谈笑自如道:“说便说了,就当岑某过惯了奢华,要是走了谁,岑某倒是不习惯。”
    江迟愣了一下,眉头舒展,道“岑太傅倒是心善,不计较那些闲言碎语最好,不必庸人自扰。”
    他站起身准备走,岑充叫住他:“江司马,不坐坐再走?”
    江迟起身走向门口,停了下来,挥手道别,说:“不必了,我这粗汉,也想体验下奢华的日子,怕晚了,府中就没人了。”
    岑充目送他远去,垂眸看向杯中的水,站起身,手备在身后:“以后都换成水,还是水喝了舒服。”
    茶叶在他嘴里又有什么区别,他嘲讽的摇头,自己也困住了自己。
    外边的雨不见停,雨滴声让岑溪焦躁不安,他撑着病弱的身体。
    “你怎么出来了。”宿白立马过去扶住他,岑溪拉紧衣袖。
    “我们得回去。”岑溪握紧宿白的手,脸上带着急切。
    宿白:“我们还不容易出来,怎么想着回去。”
    宿白把他安抚进屋子里,岑溪抱住被褥,眼睛还是盯着他。
    他坚持道:“我们得回去,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宿白沉默不言,倒了杯热水,他有一瞬间觉得岑溪知道了什么,又很快否决了。
    他递给岑溪茶,说:“你既然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但下次想要出来就难了。”
    岑溪:“我只有一个爹,我得回去。”
    听他这般话,宿白没有阻止,带着他赶往城里,一路上都是因为水灾变成流民的百姓。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宿白从怀里拿出吃的给他,他们带了干粮吃。
    岑溪点点头,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一路的颠簸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叫。
他猛地张开眼,从怀里拿出手帕,捂住嘴,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偏深红的血ye,流在了手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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