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酸的吐舌头,找来坛子,将梅子洗净晾干,一层梅子一层冰糖,上面放上酒糟,封好盖子。笑着说:“在地下埋俩月,等到八月十五刚好就可以喝了!”
......
梅子酒应该还在院里埋着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
四望无人,阿夏跑出院子,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府里乱撞,幸好碰见小东西。
小东西在前带路,跟着它回去。推开屋门,还是原先的样子。阿夏没点灯,走到里屋,从衣柜底下第二层衣服里摸出吊坠,捧在掌心。摸着雕刻纹路,走到窗边,月光明亮,眼前越发模糊,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可是没人叫她‘小哭包’然后哄她开心。
‘上次将你掳走的,兴许玩腻了也会卖掉!’
摇摇头,这句话随着动作化作湮尘。阿夏半个字都不信,阿三才不会那样。
哭够了,擦干眼泪,把吊坠藏进衣柜里,想了想又觉不放心。万一斡戈换衣服发现了怎么办?他说过不喜欢,一定会生气。
拿着在屋里走了一圈,最终藏在书房书架上,用书挡好。这地方,只见他进来一次,就是前几天发疯弄得一塌糊涂那次。
出了院门,仍旧分不出东南西北。
找了许久都不见原先出来的院子,急的满头大汗。
“死丫头!一会不见就跑没影了!去哪偷懒了!看我逮到不好好教训她一顿!......”一个身形彪悍的大婶一边骂着一边寻,没走多远就将人寻着了。
快步上前拽着阿夏头发提到嘴边大骂道:“你这小蹄子!还以为是以前呢?到了我院里,不干活?想偷懒?没门!今天不把衣服全洗完别想睡!走!走快点!”
声音太大刺得耳朵疼,大婶力气也大,头皮被拽的生疼。
就这么被一路拽着回来,大婶将阿夏往地上一推,面目狰狞怒道:“还不快点干,干不完别想睡!再敢偷懒打死你!”
坐在小板凳上,拿起一件放在搓衣板上用力搓了搓,然后泡泡水,换到别的地方搓。
院里摆放着四五个比车轮还大的盆,水里放了皂豆,泡着床单被罩衣服等,真要洗完怕是也睡不成了。
大婶看着她,没过多大会就哈欠连天,威胁阿夏好好干,不许偷懒,然后就去睡了。
洗着洗着,阿夏忍不住瞌睡,小脑袋一歪一歪,差点跌进水盆里。醒过神接着干一会,一会就又开始打盹。
到了天明,还有一半没洗完。
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窝在她腿边。
大婶伸着懒腰出来,见衣服没洗完,气冲冲走过去。刚要发火,小东西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大婶立刻收回伸出去的手。
叉着腰责难:“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又偷懒了?一样的活别人都干完了,就你,干的慢不说,还干不好!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故意的!”阿夏赶忙加快速度,一不小心手指搓破块皮。疼了下,沾到皂豆水就更疼了,但是不敢停下。
另外几个粗使下人出来也是翻白眼,纷纷挖苦责难:她干不完,这些活还得大家分着干。
阿夏确实笨,干活慢,性子软,都觉得好欺负,偷偷把自己那份活拨到她那边,别人看见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大家都这么做。等她干不完又会一起埋怨。
管事大婶也知道,但她不想管。
为什么要管呢?反正是个低贱的汉人,当初主人宠爱时,为了她可是打死三个奴隶呢。其中一个就是大婶的相好。
除了洗衣,还要劈柴,刷恭桶......总之累活脏活都是她们做。
每日只有两餐,与之前无异,只是轮到她盛饭的时候基本只剩清汤,饭也所剩无几。
将饭盆刮干净,浇上汤,几口咽下肚子,肚子里基本没感觉。
她回头看了眼别人,捧着碗吃得正香。
大婶抬起头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阿夏洗干净碗,放到一边。
坐到角落里,拿刀劈柴。
大婶看她那少气无力的样子就来气,放下碗,过去一脚将板凳踹开,阿夏也随之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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