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缘何来的这么早？快尝尝，今年新进贡的信阳毛尖。”德妃将茶盏推到胤禛跟前。

    德妃吩咐竹息给胤禛泡了信阳毛尖，茶色清澈看起来便滋味不错。

    胤禛接过之后客气的道谢但却没有动，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这茶算的上顶尖的了。

    茶虽好，胤禛却不喜欢。

    信阳毛尖，十四最爱。

    “额娘这里的茶真是清醇。”胤禛便是连坐姿背脊都是挺直的，比之在尚书房有过之无不及，就像是面前是拿着戒尺的老师而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亲。

    “能得你这般称赞也不算是埋没。本宫让竹息给你拿上一些，你带回去。”德妃接了这一句。

    胤禛却抬手阻止了竹息的动作。“不用了。”

    德妃脸上神情一滞，随后又笑着说：

    “你和布尔和在阿哥所过得如何？课业可还跟得上？”

    “还好，劳烦额娘惦念。课业跟得上。”

    “额娘在永和宫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

    母子俩例行完了简单的对话之后，便是久久的相顾无言。一对母子甚至有时候比不上陌生人客套。

    德妃见着胤禛这张对着她的冷酷冰块脸便喜欢不起来，从小对着她就是这样，好像天生就欠了他一样。

    若是没有早夭的老六和十四还好，有了年幼活泼的小儿子做对比，这个跟自己一点都不亲近，从小就养在别人跟前的大儿子德妃还真的相处尴尬极了。

    不说德妃，就是胤禛也对两人独处感到不自在。

    年少养在孝懿仁皇后身边，被她亲手带着长大，彼时还是贵人的德妃能够见面都是在胤禛睡着之后才被允许见上一面。

    等到孝懿仁皇后怀了皇女身子负担不起衰落下去之后德妃才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有大量的时间接触到胤禛。

    可是那时的胤禛早就将孝懿仁皇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听到德妃说她才是生身之母又怎么能够不震惊害怕。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不愿意为了对方低头，自然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你今日……”

    “儿子今日来……”

    静默的气氛被两人默契的打破了。

    “额娘请问。”胤禛低着头，平日为了孝道胤禛一般少有顶撞德妃的时候。

    看着儿子这样，德妃心里也是烦躁得紧。就连服软都是一脸死人样，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天生就是让人欠了他的。

    心里不舒服，原本想要尝试关心的话语尽数吞咽回去，半点都不想透露出来。

    算了，可能是和这个儿子没有什么亲缘，有这功夫还不如关心关心十四和布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