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动了动手指,但他的手还是按在桌子上,没能动弹。
万一……没有用呢?
之后又该怎么办?
“……晚上,试试看吧。”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过度紧张带来的干涩。
等到实施的时候,他紧张得可以说是身体绷紧。
而这只是清醒的牵个手腕而已。
魈却觉得他又回到了当时,被睡梦中的她握住手腕的时刻,风元素力在流动,他有些想跑。
只是被牵着的手腕让他整个人都钉在她的身边,一动都不能动。
风元素力在他身边躁动,也只是在躁动。他听见她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捏着手腕让她有些不好调整入睡姿势,呼吸和头发带起的风被他分辨了出来。
在压到手睡不好和握着他手腕之间,她权衡了片刻,选择握住他的手,但遇上了阻碍。
“魈,手松开。”
因为没什么动静,她准备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蹭到他肩膀上的头发也跟着一起动了起来,细微,带起一阵痒意,从肌肤到喉间。
直到他的眼睛里映照出她的身影。
她似乎有些惊讶的:“怎么会这么紧张,只是牵个手而已。”
“……我不知道。”
然后是“痒”。
魈的症状似乎加重了一些,手腕的痒意止住了,又似乎蔓延到了喉间胸腔。
他吐出一口气,从紧张感里短暂的挣脱,手指搭上她的肩膀时仍有些颤抖。
这是一个拥抱。
她的怀里多了一只翅膀翕动羽毛艳丽的鸟,拢住这只鸟,就如拢住一朵微微开放的花朵,风吹的花瓣簌簌,略微触碰微开的花朵便沁出了一点艳丽的红。
很漂亮。
医师的治疗方式是有用的,降魔大圣莫名而起的痒意慢慢平复下去,第二日也没有再复发。
思绪不必再被莫名的痒意干扰,自然也不该再盯着手腕看了,但——
夜叉作为非人的嗅觉和触感还是太过强横了一点。
厮杀时并无异样,休息时思维放空,那些气味和触感并没有被厮杀遮挡片刻,短暂放空的思绪里便勾连出一些片段。
于是,降魔大圣不会困惑的注视着手腕了,而是会在休息的时间里突然捂住脸,墨绿发丝未能遮挡住的脸部肌肤带着一层薄粉,露出的耳尖红的滴血。
怎么能如此……
做出如此孟浪的行为。
听到人的脚步声更是如受惊的鸟儿,别人有时候连风声都听不到,原本在此地休息的降魔大圣已经不见踪影。
直到他平复了脸上的神情,看着跟平日并无差别后,才又出现,用带着点冷淡的声音询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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