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留不住啊。
沈氏在旁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妻主也就在儿子身上吃吃瘪了。
沈君牧红了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母亲可能不是那个意思,不由用微凉的双手慢吞吞捂着脸降温,小声说,“那就,那就入秋吧。”
沈琼花试探着问,“牧儿,你看明年入秋行不行?”
沈君牧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憋出两个字,“不行。”
沈琼花,“……”
她知道!她就知道!大夏这个狐狸!心都给她儿子偷走了。
好气。
早知道多灌她两碗,今天竟然一时心软,让她跑了。
一般秋闱也就是乡试, 时间固定在八月九日开始,考后一个月放榜。春闱也就是会试,是二月九日开考, 同理三月十五日放榜, 但殿试不同。
前脚春闱放榜, 后脚天之后就可以准备殿试了。
跟前两个考试略有不同, 殿试时间就一天, 从清晨入考场, 天黑前出考场, 场地也并非是礼部贡院, 而是设在了太和广场。
殿试考题由皇上亲自出题监考, 会同翰林院学士们共同批阅考卷, 翰林院学士们会将考生中最优秀的五份考卷挑出来,由皇上定出一甲前三, 点出状元。
梁夏是新皇,今年又正巧赶上科考选人才, 所以这批考生不管名次如何, 进了殿试的门都算作是天子门生, 是她的学生。
虽然都是新科进士, 可这届的进士对于别届来说, 含义不同,她们将是新皇梁夏的新臣,梁夏若是夜间月亮, 那这些进士便是拱月的众星。
只是碍于江南神女事件越传越邪乎,连本地县令都说有这事, 梁夏得亲自去看才行。
她既然要南下,那京中的事情便不能全部过问。
同时因为陈妤松陈妤果的关系, 她需要避嫌,索性把事情全部交给翰林院大学士江沣来办。
梁夏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江沣负责跟科考有关的一切事宜,包括点状元。
毕竟梁夏去南方一来一回少说数月,多则可能半年,等她回来再定状元,那就太耽误时间了。
朝中诸事,交给太傅蔡甜管理,官复原职的御史大夫言佩儿在旁协同。
梁夏南下期间,朝中大事会有蔡甜汇总,每三天着一批快马将消息递到梁夏手里,紧急事件便用信鸽传书。
江沣跟蔡甜同时出列,两个身着紫色官袍的人并肩站在一起,齐齐朝龙椅上的梁夏行礼,“是。”
“兵部,”梁夏宿醉刚醒,脑仁还有点胀,捏着眉心点出兵部尚书,“近日补发边疆粮草物资,你挑人亲自押送不得有误,同时叮嘱夕颜木槿两位将军,注意边疆异动。”
兵部尚书,“是!”
“礼部,”梁夏手搭在腿面上,神色认真很多,温声叫出礼部尚书,“我与沈琼花之子沈君牧,情投意合互许终身,决定娶他为夫,秋后迎娶,封为君后。”
梁夏道:“下朝后我便会拟旨,礼部加紧走程序,等我处理完江南的事情回来,便是大婚的时候。”
那日子很赶了。
梁夏是新皇,娶的又是君后,光走程序置办东西可能都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现在就半年时间,礼部要是想将帝后这场大婚办的盛大,就需要先放下手头别的事。
礼部尚书顿了顿,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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