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他看到对方身后探出头的两只绵羊。

    &esp;&esp;“……”徐有川手指抓着身后的树，咔擦一声扯下来一块树皮。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这棵树颤了颤。

    &esp;&esp;“地上冷，我扶你起来好吗？”秦觉说道。

    &esp;&esp;徐有川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听到他开口不禁纳罕，“你、你刚才……”

    &esp;&esp;即使被忽略了问题，对方也没有在意，而是神情略作思索，像是在考虑一个周全的方案。

    &esp;&esp;“你没有看错。”

    &esp;&esp;徐有川不禁哑然，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esp;&esp;这时候，他再次注意到眼前的手掌。

    &esp;&esp;明显透露的小心谨慎，但是不敢靠近分毫，秦觉此时在顾虑什么，徐有川其实心里清楚。

    &esp;&esp;他仔细望着对方的脸庞，过了一会儿，手伸过去借力从地上站起来。

    &esp;&esp;徐有川长出一口气，眼前有些晕眩。

    &esp;&esp;秦觉跟在他身后，沉默地走着。

    &esp;&esp;一缕黑雾绕过徐有川身后，转瞬间上面的沙尘和碎叶就尽数消散如烟，却连他的一片衣角也丝毫没有影响。

    &esp;&esp;“有一只羊被狼咬死了。”秦觉说。

    &esp;&esp;回去的路上，秦觉告诉徐有川，因为见他一直没有回来，才会进树林里寻找他和丢失的羊。

    &esp;&esp;“嗯……”徐有川心不在焉地拍了拍衣袖。

    &esp;&esp;当回到空旷的草地上，他看到了羊群乖乖地呆在原地，隐约猜到是秦觉在里面动了手脚。

    &esp;&esp;徐有川赶着剩下的十九只羊，它们步调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esp;&esp;羊群在前面走，两人沉默地跟在后面。

    &esp;&esp;天空Yin沉，却光打雷不下雨。

    &esp;&esp;冷空气拂过高高的草丛，细微的响动在耳畔变得格外清晰。

    &esp;&esp;徐有川余光一瞥，看到草丛里有蛇，下意识拉着秦觉的手臂走向旁边的小道。

    &esp;&esp;“小心……”

    &esp;&esp;秦觉盯着臂膀上的手，然后循着徐有川视线看去。

    &esp;&esp;只见草丛里有个土洞，里面是两条碗口粗的蛇，它们正忘我地纠缠在一起，交互的蛇尾显示彼此密不可分。

    &esp;&esp;徐有川暗中观察了一路，心情也逐渐地平静下来。

    &esp;&esp;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秦觉。

    &esp;&esp;“你……还会变回去吗？”徐有川低头看着地面，说。

    &esp;&esp;“会。”

    &esp;&esp;徐有川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秦觉侧脸，“什么时候？”

    &esp;&esp;秦觉半垂下眼睫，“不知道。”

    &esp;&esp;眼看着两人快要走到山下，徐有川却发现秦觉落在自己后头了。

    &esp;&esp;他转过身去，见秦觉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esp;&esp;微风拂过，对方发丝与玄色的发带扬起，冷淡的声音传来时难以分辨情绪。

    &esp;&esp;“我们也许应该在这里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