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个月后。

    阿萨喝茶的动作一顿，幽幽喝了一口再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抬眸瞥向星野司，“你说他死了？”

    “是的。”星野司微垂着头。

    “怎么死的？”阿萨微微皱了皱眉，口中传出一道不明显的啧声。

    “……自刎死的，尸体也被炸毁，并且被教会的人收起来带走了。”

    “……”

    闻言，阿萨捏着本杉尾巴尖尖的力度下意识加重了一些。

    本杉扭了扭身体，看了眼自己主人的表情又假装无事发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阿萨身体往后倚靠，垂眸落在指尖捏着的尾巴尖尖上。

    星野司离开后，盖乌斯就过来了。

    “主人，这是1000号的身体数据。”

    阿萨侧头看去。

    红色的线从60降到了50。

    他无言许久。

    良久，阿萨幽幽开口：“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定好的计划继续吧。”

    “明白。”

    盖乌斯应下便离开。

    阿萨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随即人消失又出现在千竹的房间内。

    他站在床边，微微垂眸看着少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阿萨靠近了一些，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却又在剩下几厘米距离时停住了手。

    灰色瞳孔中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收回手，然后离开了这里。

    他想做的，其实是为了大祭司。

    “……对吧？”

    阿萨站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任由风吹乱他的头发，有些不自信的低声呢喃也被风吹散。

    ……

    在北绫音吾出了车祸之后，阿萨来到千竹这边，看着他恹恹得仿佛失去了原本光彩的脸，微微垂了垂眸，没说话。

    千竹倒是抬头瞥向了他，打量他一眼后微微笑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怎么像是后悔了一样呢？”

    阿萨抬眸与他对视，轻轻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话：“后悔？你觉得如果我后悔了又能怎么样？停手吗？可你觉得我还停得了吗？”

    千竹默默地看着他。

    阿萨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颊，冰凉的手心顿时感受到了一丝暖意，他有些怔愣地开口：“就只剩下两个了……”

    “我放过他们，你跟我走，好不好？”

    静默两秒，阿萨回过神来，慢慢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对千竹开口。

    千竹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

    两人相顾无言。

    “好。”

    最后，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千竹无奈而妥协的应答声。

    阿萨笑了，“一个星期后，我让人来接你。”

    “……嗯。”千竹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阿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