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和符清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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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符清啊,想必现在网上的情况你也了解。要我说,咱公司这次就是无妄之灾嘛,几十万的代言费,出事后也早早还回去了,这些人找我们根本是不讲道理……”
负责人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中途时不时地看两眼符清和杨姐,巴不得对方什么时候接过话头。结果,等他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对面那两人依然还是沉默地坐着。
无奈,负责人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这次的目的:“公司的意思呢,就是你将这件事一力担下来,然后意思意思雪藏个一两年,平息一下民众的怒气……”
图穷匕见,符清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月前,同样的负责人。
对方也是坐在同样的位置,苦口婆心地劝自己接下那个APP代言。
彼时,符清觉得自己对金融理财并不了解,不欲接手,但公司眼馋那五十万的代言费,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符清不想彻底和公司闹翻脸,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而一个月后,app出了事,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卸磨杀驴了。
符清闭了闭眼,掩去内心的酸涩。
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商议道:“如果我出面担了责,公司打算怎么办呢?赔钱吗?”
“什么”负责人顿时皱眉,一脸仿佛自己听错了的荒谬表情,“这件事和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12亿,不是12万,公司疯了才给钱!”
雪藏两年还是说得好听了。
这分明是要彻底封杀他。
那些人拿不到钱,就会永久记恨着他,只要他复出,就会迎来舆论的反扑。只有他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永久消失在大众视野,公司才能和他做好切割,独善其身。
“太过分了!”比起符清,杨姐的情绪显然更加激动,“符清这几年为公司赚了多少钱?而且这一次,也是公司强制要求我们接下代言的,现在一出事,想让我们符清背锅?没门!”
负责人看起来乐呵呵的,眼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威胁:“杨萍,咱们是在解决事情,你情绪不要太激动。你说是我们强制符清接的,有证据吗?”
杨姐:“你!”
“看来是没证据了。没证据的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负责人凉飕飕地笑着,反问,“只是雪藏两年而已,小符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带着他解约?”
听到解约两个字,杨姐的愤怒顿时如扎破了的气球,“咻”地泄了下去。
负责人嗤笑了一声。
他料定对方肯定不敢。
在如今的情势下,符清就是个烫手山芋,利益没多少,麻烦事一大堆,出了他们公司谁还要?何况,解约需要负巨额的违约金,符清这几年发展得又不好,赚来的钱按照合同,八成以上要上交给公司,他拿得出钱吗?
杨姐看着负责人挑衅的笑容,气得要命,却偏偏又对这人无可奈何。
正巧这时,一道疏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解约吧。”
“什么?!”
杨姐和负责人齐齐转头,看向当事人。
符清的表情堪称平和:“公司的条件我不同意,所以,解约吧。”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杨姐气恼地把手机重重往桌子上一磕,但再气,面对符清,她却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符清看起来比她冷静得多,从始至终情绪都控制得很好。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有泛红的眼尾,都暴露出本人的心情其实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
负责人看着他,震惊不敢置信。
符清看着这一切,像是一场荒诞的讽刺戏剧。
他在最好的年纪进了公司,因为年轻,也因为信任对方,他签下了十年的长期合同,如果中途违约,还需要支付五千万的违约金。
但他确实也没有想过离开。
三年来,他勤勤恳恳,配合着公司的一切安排,虽然从去年开始公司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虽然签合同之前说好的“每年至少提供三部戏”的承诺成了一句笑话,虽然公司制定的宣传方向也和他只想做演员的想法越来越偏离,但他依然没有想着主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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