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八卦更多只是生活中的一阵风，最多因为身边人在意而多看上几眼。

    恰好请了半日假又回来的林祀也并不显眼。

    主调还是工作。

    是在刑庭，但其实平日里多是盗窃，故意伤害以及交通肇事之类的罪名。

    所谓大案出现得不多。

    未入行的学生多有更旺盛的探知欲。

    空闲里，经过法官同意，实习生有时会翻过往的卷宗来看，不能拍照，无法拷贝，更多在解馋，这样的行为放在大环境里并不算突兀。

    但，

    “你好像很关注这个性侵案。”

    “其实，我证据法学的结课论文分析的就是这个案子。”林祀坦白。

    我曾一字字，一句句，从法学的角度分析过整个，搜寻案件细节，整理理论观点，研究法律条文、司法解释和指导判例。

    是Jing通法律的人渣。

    收养、控制未成年，多次发生关系。

    受害者控诉他强jian。

    “他是自愿，而且，过了法定年龄，不是吗？”

    智力、体力、知识水平和社会经验完全不对等的双方，而一边又如此Jing通法律的艺术，踩在边缘，为自己脱罪。

    当时无罪的判决从法律层面来讲没有任何问题。

    林祀试图用理论来辩驳，推导结果却走向相反。

    “但怎么说呢，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这不公平。

    郭义将无耻摆在了明面上，人皆知晓却无人能惩治，即便今日，这人依然逍遥法外，日子快活。

    林祀说不甘心。

    车法官看着他，轻眨下眼。是几年前的案子了，当时愤愤不平的旁观者，大多也已忘记。只眼前小朋友，执拗的，又搬出厚厚的卷宗，仔细地读——结局也明显，十足努力却无甚意义。

    “不止是你，当时舆论发酵，很多法律从业者都尝试努力过。没有结果不是你的错。”

    少年人头发蓬松，像初长成的小树，有着柔软的叶和硬的骨。叫人很想摸摸他的头。

    没有办法了呢。林祀想。

    守在规则之内，无害且正直。

    不是。

    不止。

    以金钱敲开郭大律师的门，周六，在预约的时间段里，戴着口罩出现在其豪华的办公室中。

    事务所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在二十八层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窗望下去，马路、车和行人都像蝼蚁，人都想站在高处的。

    书柜摆放着荣誉，杰出青年、优秀律师，一眼扫过去，看不完。

    前台欠下身，关门退了出去，留二人细谈。

    郭律师是典型的Jing英装扮，大概有足够的金钱和资本做堆积。

    百叶帘是遮蔽，门是反锁，隔着办公桌对坐着。

    林祀看一眼悬在房间一角的摄像头，郭律师笑着指一下说：“放心，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藏着面容的少年人低下头，像一时不知该对面前的陌生人如何开口。

    对面人耐心等待着。

    “我被强jian过。”少年说：“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初中。”

    “方便，说得更详细些吗？”

    头低垂的少年看不见郭律师的眼神。

    “他是我妈妈的朋友，经常帮着照顾我，我很信任他。”林祀有些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