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想了想，“你们信息时代也有个词叫时空穿梭。”

    温凛竹摇头：“只是人类畅想，不知道能否实现。”

    江词便笑：“武侠世界中，破碎虚空也只是传说，没有破碎虚空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否真得可以破碎虚空。”

    温凛竹点点头，张口道了声谢之后就道别，被江词拦住。

    “随我待一个小时吧。”

    温凛竹顿了下，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探究他的想法，却除了浅淡的笑没看出其他。

    只又点点头：“嗯。”

    读者空间中众人很疑惑：【这两人怎么走一起了？】

    【大概……都是巅峰？……一个武侠巅峰，一个科技巅峰？然后一个说破碎虚空，一个说时空穿梭，殊途同归。】

    【之前你们谁注意到了，在会议室的时候温凛竹问了风哥一句话。】

    【‘你认出我了？’，就这句！我之前还疑惑了半天呢，难道沈长风和温凛竹之前认识，这不能吧。】

    【那除非他们不仅认识，温凛竹还整容了，要不是为什么说‘你（认出）我了？’。】

    【整容可还行，哈哈哈哈。】

    【你们谁看过《渣男白月光》原著！你们知道温凛竹为什么是男配吗！我去我去我去，我感觉我有惊天大发现！你们快听我说！剧情是这样的，女主林佳人本来是个大胖子，被欺负嘲笑网络暴力，反正就是逆袭基本盘标配那种惨，然后她准备轻生的时遇到了温凛竹，温凛竹人设是个疯子牌天才科学家嘛，正缺一个活体实验的活体，而这个活体实验就是把人的意识移进人造假体里，等于说能给女主换一副漂亮皮囊，后来的剧情大概就是女主用漂亮假体完虐渣男，然后遇见爱灵魂胜过皮囊的真命男主，最后男主陪女主减肥变漂亮，真正逆袭。

    我讲剧情的重点是，温凛竹他能把意识移到假体里，会不会他曾经意识穿越到沈长风的世界里，然后……啊啊啊，脑补十万字。】

    【半真实世界的人没有我们现实世界的机器协助，怎么可能意识穿越世界。】

    【不是说真实世界也是进化出来的吗？有什么不可能。】

    【就咱们所知的两万年世界史来看，半真实世界的人要再进化，八百辈子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成，温凛竹那个幻言世界，原著作者都还没断气呢，就想进化了？想得美吧。】

    【卧槽！有些人嘴别那么毒，水月大大杀你全家了吗？】

    【确实虽然国家一直科普各次元世界的人是平等的，但有一部分脑残就是特别有优越感。】

    ‘各次元人类平等’这个问题从来都是战场，和以往无数次一样，话题扯到这，接下来就是热火朝天的撕。

    而零星几条联想到先前温凛竹大变活人的弹幕弱弱夹杂其中，很快不见了。

    ——

    温凛竹是一个先行者，从他问科学是否能破碎虚空时，江词就知道他是一个先行者，就像许多先辈探索新大陆和太空一样，他们或许要历经无数代人，无数次尝试才能获得一点小小的成果，但无论如何他们愿意朝未知迈近，虚空生灵和它的前辈是，江词，温凛竹也是。

    就像时代的火种，没有人约定好要传递它，却总有人在这么做，他们不约而同。

    虚空生灵提醒江词半个时辰到了的时候，江词正与温凛竹对坐小酌，闻言放下酒杯，也就在这时，整个世界仿佛卡顿了一瞬。

    没被影响的只有江词，温凛竹和身处另一方世界的读者们。

    读者们以为是网不好设备卡了，而温凛竹一瞬间便敏锐地察觉刚才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现在正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直觉里看向江词。

    却见江词已闭目端坐。

    “沈长风。”他不禁唤了一声，然而对面人毫无回应。

    【风哥怎么了？画面突然黑了。】

    【闭眼了，换上帝视角或者温凛竹视角看吧。】

    【风哥在干嘛，难道酒里有毒，哈哈哈哈。】

    ……

    所有的人事物仿佛一切如常，但只有虚空生灵知道，从刚才卡顿的那一刻起，这方世界的每一个人，每一股风，每一束光，甚至一粒尘埃……所有所有，全靠江词的意识支撑着。

    rou眼不可见的巨大变化，就这般平平静静地发生着，它不能在此刻帮忙，因为它知道这是同伴参悟规则之力的最好时机，它要做的便是在规则将‘破坏者’挤出去时护着他，防止他在意识疲弱之际，被虚空噬损了灵魂。

    【风哥怎么了！！！！！】读者空间爆发出这样的惊呼，不仅仅是惊，更包含恐惧慌张，因为眼前骤然发生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一幕。

    规则之力不是那么好抵抗的，一丝一缕的意识被规则磨损，江词已无力维持住沈长风的模样。

    就如之前温凛竹变成另一个少年一样，江词的意识能显现出沈长风的模样其实也是形态变化的结果，只不过他的意识太过强大，变化简单如呼吸一般根本不需要刻意Cao控，他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用着沈长风的身躯，意识投影自然也该是沈长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