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么说,但是白春生决不能这么直接的说。
毕竟他如今重伤未愈,又有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冒出来的追兵,如今他能有片刻安稳,基本上靠的就是他面前这位因为失忆而Yin差阳错收留他的燕惊秋。
若是被燕惊秋知道他俩从前的那些旧仇恩怨,往小了说,他要把自己赶出去,往大了说,兴许一剑砍了他的脑袋也说不定。好在他失忆了,若是运作得当,他说不定还能骗燕惊秋一路护着他潜修到痊愈,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番思量,白春生已有定论。
但真要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很不好意思,他一张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神躲闪逃离,含含糊糊的说:“算得上挚友吧。”
他和燕惊秋关系差得天下皆知,说不定燕惊秋已经在沈玉莹口中知道他是万妖宗的白春生了。
既然他要骗燕惊秋,自然不能告诉燕惊秋他是名满天下的剑尊。好在人人都以为燕惊秋已死,而“燕一”在敛光秘境中一直戴着面具,没人看见燕一的真容,只以为他是剑尊第二。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自称是潜修的散修而已,我们相识已有近三百年。你行事乖张,多得是仇人。一直被满世界的仇敌追杀,我俩秘境相识,我见你狼狈,曾帮你遮掩过一二。被人发现……我们关系密切后,我被祖母赶出家门。”
白春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自己说得被燕惊秋连累得越惨越好。还把自己因为不愿与翠微宫的适龄女修见面,和祖母起了争执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锅,也直接扣在了燕惊秋的头上。
他编得越来越顺畅,渐渐的连脸都不红了:“你失忆是常有的毛病了,兴许的功法的问题,常常每隔个几百年,你就会疯上一次,不过总会好起来的。”
“因为你长得与燕家剑尊相像,又同姓一姓,还被误会过许多次。”白春生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夸燕惊秋:“我与他认识,他也知道你的。”
“啊。”白春生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故意道:“可惜,不久前小仙尊去了,否则你还能去燕家问问他。”
白春生说得连自己都信了:“几月前,我们吵过一架,你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我伤心欲绝,就回了万妖宗。”
燕一确实失忆了,此刻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他生性多疑,又怎会被白春生拿捏着走。
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毕竟,燕一也算有点自知之明,满世界仇敌也好、对恩人翻脸不认人也罢,都像是他自己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只是先前白春生提到的,为什么被人发现他俩关系密切,白春生的祖母会把白春生也赶出去?
正常来说,把他一个人赶出去不就够了吗。
两个人一起被扫地出门的话
多像一对不为世俗所融的私奔情侣。
燕一:“……”这不对吧?
燕一心道揣测万般,面上丝毫不显,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他明知道白春生漏洞百出,但他不在意自己过去是什么人,也不喜欢刨根问底,便不再这些事情上再多言。
燕一一看白春生就知道他此时麻烦缠身,他沉思片刻后,不是很客气的说:“我想你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就算你与未失忆的我有关系,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与我燕一毫无瓜葛。我现在只想安心修道,不想牵扯进漩涡。”
明摆着一副不想管事情的样子,燕一的意思就是让白春生早日离开,不要打扰他的静修。
白春生情急之下说:“可我与你可是算得上交过命的挚友。”
他曾与燕惊秋生死共与过,这真算不得他撒谎。
燕一一笑,但他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生死之交,他也绝不会送出这银镯。
很明显,他觉得白春生必有隐瞒,并没有说实话。
白春生看见燕一目光流转,似乎若有所思。燕一顿了顿,似有所缓和道:“你我从前相识,既然有银镯为证,这点做不了假。”
不过紧接着,燕一说:“这与现在的我无关。“
“我既然失忆,我对我的过去也没什么探究的好奇心。”
“你刚刚说,你曾经救过我?而此前我才从那几个妖修手中救下你。我见你先前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愿意与我牵扯上什么关系,正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燕一淡然道:“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燕一说得很有道理,白春生被燕一冷淡的态度刺激,他本就是个极其在乎面子的人,此时已经忍无可忍。
他气极反笑,拂袖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吧,不见了!”
白春生走出乌篷船,才发现天色早暗。
除去天边一轮如同暗黄黯淡的月亮,乌篷船头点着一盏永不熄灭的烛火灯,此外的世界都笼罩在寂静的黑暗中。
他左腹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起来,白春生自被燕一气晕后,一直随着燕一的船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长河上飘荡,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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