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会，你跟着我跳就好。”他对圆舞曲的舞步相当熟稔，他相信，一定能带她学会。

    如他所说，圆舞曲并不难，基本的动作要领经由他教授，浅显易懂。接下来就是磨合过程，跳了几首，左左肚子空了，他很快察觉，不动声色伴着她从舞池滑出。

    两人随便吃了点，左左去了趟洗手间。

    左左只吃了两块小蛋糕。平时她的胃口没这么小，但在他面前，她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跳舞时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可一米之内的距离哪是不看就能抹杀的？

    光洁的下颌，雪白的颈，没有香水的渲染，气息很淡，但视觉上的冲击力反而更强。她低着脑袋降低存在感，生怕鼻血横流，一世英名付之一炬。

    她站在窗边给自己降了许久的温，方才回到场中。

    他仍在美食区等她，对面却多了一个美人，正是左左曾见过的。她的笑容明艳如春，细密的眼睫下是藏不住的少女心事，她Cao着并不熟练的中文说：“你很英俊，我钟情于你，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左左：！！！

    同意，快同意！按照妈粉心态她应该乐开花，姑娘多好看，未来生出来的娃肯定也是一代神颜。但是她更多的是慌张。他会答应吗？这么好看的姑娘，换作她都不一定能拒绝啊。

    “抱歉，我心有所属。”他仍站在原地，只是眉梢透着冷。

    姑娘听得似懂非懂，看他神色却很明确，片刻，她面上的期许凋谢，整个人失魂落魄地飘走了。

    抱歉，我心有所属。

    姑娘走了，左左脚下却像生了根，走不动。原来他心有所属了啊，那她一直惴惴不安的期待着什么呢？

    “回来了？”他的声音响在耳畔，诱人心魂，她得用浑身的力气按捺住自己才能维持体面。

    “是。”字的发音极其僵硬，听不出平仄。

    “那，继续吧。”

    又是一声没有灵魂的应答：“好。”

    接下来，左左几度踩到尚青章的脚，踩完她就心疼了，打起Jing神一步也不敢错，等到面前的人忽然止住脚步，她抬头，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

    “是要走了吗？”她问。

    他摇摇头，笑说：“还有一支舞，我想和你跳。”

    这时，一支曲子翩然响起，是首浪漫的舞曲，更是左左熟悉的旋律。这是《多可爱》的最后一首歌《一晃天荒》，也是专辑里唯一的爱情曲目。当时青团们猜测他是为了平衡曲风，所以以单身狗的身份唱了爱情。

    左左听着，几乎要跟着唱出来，然而预想的男声没有出现，提琴承担了主旋律。这是真正的舞曲。

    莫名地，她觉得没了人声以后，曲子更加缠绵悱恻，本来无关风月的气氛无端旖旎起来。

    她呼吸发紧。

    “想知道这首歌的灵感吗？”舞曲的节奏偏缓，他游刃有余地插着话，接着说下去：“曾经，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很可爱，却总想活成强大的模样保护我。我爱上了她，给她写了一支曲子。我不确定是否有机会和她用这支曲子跳舞，只好先将它放入专辑，寄存念想。好在，机会不负人，我等到了。”

    左左搭不住他的肩了，手滑下，蹭着裙摆，好借此缓解紧张。但是无用，她的心跳远远超越她呼吸的频率，她呆呆地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也体会不到任何情绪。

    紧张和震惊占据她整个神经中枢。

    “左左，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还是那句话，换了个人说，立刻天翻地覆。

    她望着他，也望见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数年前他看另一个人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深邃。什么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成了这样，而她竟然到此刻才惊觉？

    愿意吗？

    “愿意。”这是一个粉丝最本能的回答，接受、包容。但不够。

    她沉思了一会儿，第二回告诉他的多了一个字——“我愿意”。这是她本人对他的肯定，作为一个姑娘，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下一秒，她被紧紧抱住，听得他不断地在耳边唤：“左左，左左……”声声入耳，撩人心扉。

    她悄悄地把手搭上他的腰，皮带硬硬的，质地很好，唔，应该挺贵的……

    下颌被勾起，细密的吻落下，所经之处带起一串电流，她微一恍惚，他便趁虚而入，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