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呢，兜里的手机来电铃响起。

    她把手机摸出来，放在耳边，“喂？谁啊？”

    那边一阵轻笑，声音酥酥麻麻的，苏酒起了层鸡皮疙瘩。

    “陆总啊，您此刻有何指教？”

    “看前面。”他简短命令道。

    苏酒听话的朝前看。

    不远处亮着灯牌的宾馆门前，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英菲尼迪。

    周围是深色又带着点混乱的街区，黑色车身缄默沉稳，似要融入背景，没有格格不入的违和，在有些狭窄又黑压压的街口，莫名和谐。

    苏酒咽咽口水。

    走上前，敲敲窗，左手揣着电话，“陆总？”

    车窗落下来，陆今朝半边侧脸映入Yin暗，雾霾蓝的光线打在他鼻梁上，轮廓更加深沉，眼神晦暗不明。

    他上下打量了眼苏酒，那道视线弄得苏酒浑身不自在，只能尬找话题。

    “陆总……也是觉着我这身衣服好看是吗？”

    “丑。”言简意赅。

    苏酒：我谢谢你哦。

    “陆总到底找我什么事？”没接上个话题，苏酒只想速战速决。

    跟陆今朝这种浑身Yin恻恻的人相处是真他妈的难受。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侧着脸，语气戏谑。

    “能啊，可我还有事。”

    她解释：“秦爷爷让我跟秦冽一块去老宅。”

    陆今朝气压更低。

    “你让他来接你了？”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

    “是的，可我打算放他鸽子嘻嘻。”

    他笑了下，漆黑的瞳仁微闪，语气很愉悦，“刚好我也要去，顺带载你。”

    大老板说话苏酒不敢多加反驳，小声bb：顺路到这也是奇了怪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故意等着她的。

    免费的车不蹭白不蹭，她拉开后车座坐上去，殷切催促：“好了，走吧走吧。”

    汽车鸣笛两声上了路，苏酒靠着后背眼神迷离涣散，头发落在嘴唇上，无所察觉。

    “最近开心吗？”

    这是提醒她被网暴的事？

    苏酒看着男人的后脑勺，要强一笑：“开心，可开心了呢！”

    开心个屁！

    微博上好几个上万粉丝的大V账号开始专职黑她，苏酒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价在何时被无形抬高到如此。

    透过后视镜，陆今朝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苏酒，面容沉下去，一言不发。

    对于他的反常举动，苏酒早就见怪不怪，阖上眼，闭眼假寐。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车厢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一顿，熄了火。

    苏酒才意识到是到了。

    她睡过去也没听到手机铃，打开看都是来自秦冽，还有两条短信。

    【我到了。】

    【你不在家？去哪了？】

    六个未接电话，红通通的，苏酒萌生种报复的快感，脑袋晕晕的，下车时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身后一双手及时扶住她，搂着她的肩，浑身的香裹挟袭来，苏酒暂时性麻痹的大脑瞬间清醒。

    “谢谢陆总啊。”

    秦爷爷就在前厅，他们进门时，秦冽站在厅堂桌前，陪老头子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