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甘大春可谓是志得意满。

    他恨卫lun的理由，与苗琼殊途同归，都是因为卫lun不尊重他们。

    卫lun这人有时嘴贱，老是调侃甘大春的发际线、“地中海”，捉到一只瓢虫，都要向人展示一圈：“看看，像不像大厨的脑壳？油亮发光！”

    甘大春气得咬紧牙关，面上却要笑，故作大度不跟他计较。直到卫lun吃西瓜，吃西瓜也就罢了，吃完西瓜后居然将西瓜皮直接卡在他头上！

    残留的西瓜汁流了甘大春一头一脸。

    卫lun哈哈大笑：“大厨，送你个西瓜帽戴戴。”

    甘大春脸色当时就变了，然而顾及他人在场，他很快调整表情，口中说着“好”，心中已然暗藏杀机。

    这一晚，他看到苗琼比自己先给马镫动了手脚，只觉天公作美。既教训了卫lun，又能一亲芳泽，事后就算东窗事发，他也能把罪名都推给苗琼，何乐而不为？

    他快意地盘算着，却不知暗中有台工作人员忘记收走的摄像机，成为最后的铁证，让他幻想破灭，只能服罪。

    事实上，苗琼割的那两刀不一定会让马镫绳索断裂，甘大春补刀才是最严重的，直接让卫lun一头栽下马，最终命丧黄泉。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卫lun脾性再糟糕，也罪不至死，甘大春是罪有应得，苗琼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得知真相的苗琼惊怔片刻，突然疯了般冲向甘大春，猛扇他巴掌：“甘大春你个无耻王八蛋！孬种！！”

    不过这些后续闹剧，已经与乔今无关，他找到了真相，谋害卫lun的凶手会得到法律制裁。这样就可以了。

    卫崇说：“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我替你盯着。”

    ……

    乔今回了卫lun单独的住处，一栋富丽堂皇的花园别墅。他进门后对着空气鞠躬拜了下：“打扰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乔今觉得凶手伏法，卫lun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他心中无愧，就在客房睡下。

    大约考虑到他受惊，卫妩给他放了两天假静养。别墅有钟点工与保姆定时来打扫卫生与做饭，倒是饿不着他。

    他也没闲着，上网定了灵位与冥币，夜半三更时到三岔路口偷偷烧掉，如果这世上真有Yin间，卫lun这少爷在那边想来也是万万不能缺钱的。

    灵位就摆在卫lun卧室，乔今上了一柱香，叹道：“Yin差阳错，我变成了你，只能用你的身份活下去。我会按时来拜祭你，如果需要什么，就给我托梦，或者变成鬼找我也可以。”

    “我不怕鬼。”

    说完，他安静须臾，似乎真在等卫lun的鬼魂出现，但他失望了。

    这世上果然是没有鬼的吗。

    于是他去看恐怖片了。

    别墅的影音室很大，屏幕视觉震撼，片源很足。

    半夜三更女鬼的厉声尖叫与诡异的伴乐充斥室内，乔今抱着抱枕窝在懒人沙发里，思绪偶尔拉紧、偶尔放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甘大春的招供听起来有理有据，但真如他所说，仅仅因为受不了卫lun的侮辱，才起了害人的心思？

    有的人睚眦必报，但偏激到想杀人的份上，并不多见。甘大春当时的神情，有憎恨，有愤怒，亦有……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两天后，许多钱与方菲来接他，开车的是个年轻人，叫林义，也是助理，前段时间家里有白事回乡去了，如今回来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