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底。</p>

    <p>　　最先出手的明教异色的瞳孔闪烁着不明的光彩，他冷着脸道，“我等只要王遗风，闲杂人等让开。”</p>

    <p>　　姜晨抚了抚马背，听闻此言，漠不在意的陈述，“……懦弱的Cao纵者背地里指挥着他的刀剑劈砍。今日有人回去，就应该告诉他，好好享受这未来一段平静的生活。”</p>

    <p>　　严纶心头一震，再次确定，王遗风是真的要与他这不称职的师父划清界限了。即便他面对着死亡，即便他内力尽废，却也不会想与这红尘沾染半分关系了。</p>

    <p>　　严纶不由问自己，莫非他所作所为，对这小徒弟而言，当真如此不受待见？</p>

    <p>　　他还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转头间见得姜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倘若，你们还有命回去。”</p>

    <p>　　这样的微笑，让严纶也怔了。若说之前面前的孩子还有当年于他膝下游戏红尘的七分模样，这时候，却变得全然不同了。</p>

    <p>　　他的神情变得如此麻木，仿若面前是荒芜人迹的虚无，而他所要屠灭，也只是虚无。</p>

    <p>　　偏生他的举动又如此温柔优雅，一招一式都又如闲看落花，隐隐约约还有着一种黑暗的神秘。看到这样的他，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无情，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冷血。只是，有一种类似于悲伤的感觉。</p>

    <p>　　有一瞬间，都让人诧异于死亡，竟会变成了一种美丽而伤感的结束。</p>

    <p>　　悄无声息的落叶凋亡，和杀机暗藏的无情流水。</p>

    <p>　　那双不再轻易表露情绪的眼里，就像容纳了传说中虞渊中的无尽黑暗，连霞光落入眼中，都变得黯然无踪。</p>

    <p>　　水龙张牙舞爪，昂着头，隐隐都有一种龙yin之声传出，那双本该威风凛凛的眼睛，也只是空有一片水色的虚无，让人知道，它只是流水无情的傀儡，而并非中原传说中上古神兽的血rou之躯。</p>

    <p>　　他的身前龙影盘绕，明教之人更严阵以待，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晨行动。姜晨微合上了眼睛，复又睁开，“倘若你们有命活着回去。”</p>

    <p>　　他指尖一抬，那水龙当即冲去。</p>

    <p>　　流水之声哗哗作响。</p>

    <p>　　明教众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聚集起来运功抵挡。</p>

    <p>　　那水龙遇上青焰燎燎的弯刀，却像不同于真的水流，会蒸腾消散，反倒与之相持。</p>

    <p>　　几乎瞬间，青色的火焰气劲就如同蛛网一般破碎。</p>

    <p>　　明教之人脸色一变，身法极快地四散开来，连身影都变得模糊。</p>

    <p>　　这看似是无棱无形之水，如今却坚如钢铁。他们躲避不及之时，脖颈已被流水划破，鲜红的血涌出来，连水龙，都似乎染上了些许微红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