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后,祝轻舟握着她的手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你怎么都不问我治疗的怎么样了?”江还岸抬头看她,祝轻舟弯起嘴角,“我想等你告诉我。”
“那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那我只能使用魔法摄取你的记忆了。”
“你好幼稚。”
“这叫童真。”
“切,”江还岸懒得和幼稚鬼争论,将治疗过程分享出,“今天那个医生让我回忆起爆炸时的场景,然后她的手指像节拍器那样挪,我本来很痛苦,费了好大劲才能跟着她,后面就好像把一地的恐怖碎片拼成了一张画,画面不再凌乱的闪回,做了好多组,我慢慢的就能分清那是过去了。”
江还岸顿了顿,亮着眼睛看她,带着一点小骄傲,“我厉害吗?”
“我们岸岸非常无敌厉害。”祝轻舟伸手揉揉她的头。
“要奖励。”
“回车上。”
江还岸还是将自己患上ptsd告诉了她爸妈,这件事说出来对她来说并不简单,因为她还是没有百分百的底气认为她们会理解。
她害怕她们会认为她无病呻yin,矫情扭捏。
但是没有,幸好没有,赵昭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握着她的手啜泣,江还岸甚至还没有解释ptsd是什么。
她一边帮她妈擦泪,一边她问赵昭为什么就哭了。
赵昭说:“你瘦了,岸岸。”
我瘦了吗?
江还岸看了看自己,又回想起最近的饮食状况,好像真的瘦了。
江建业在旁边不发一言,江还岸看向他,随后才听见他问:“她对你好吗?”
江还岸生怕江建业把原因归咎到祝轻舟身上,急忙点头,“她一直陪着我,我每天都会做噩梦,都是她在我身边的。”
她也有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多吃一点,祝轻舟肯定也很心疼吧。
“有去看医生吗?要我们陪吗?”
“看了,”江还岸又多添了一句,“不用,她会陪我去的。”
“为什么不早点和妈妈说?”赵昭看着她瘦弱的身躯,越看越心痛。
“怕你们不理解,”话在喉咙里上了又下,江还岸还是将原因说了出来。
不理解她为什么做记者,不理解她为什么去战区,不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女人,不理解她为什么有ptsd。
空气陷入沉默,赵昭缓慢开口:“我们不理解你,但是我们爱你。”
因为爱,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报冷门的语言,也不会逼她改志愿。
因为爱,不理解她为什么去战区,也不会将她锁在家里。
因为爱,不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女人,也不会阻止她们交往。
因为爱,就算不理解为什么有ptsd,也不会放任她患病。
江还岸闭上眼,她好幸福。
赵昭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江还岸一一解答,包括什么是ptsd,怎么治疗,发病了怎么办,她们都认真听着。
赵昭伸手抚摸她的脸,“你受苦了,岸岸。”
江还岸眼里瞬间盛满水汽,她使劲摇摇头。
不苦的,她很幸运,拥有很多爱她的人,她们会将破碎的她一片片捡起,拼了又拼,补了又补,仍旧视她为珍宝,哪怕她一文不值。
爱与希望
复诊那天,江还岸有些紧张,像极了法院等待判决的犯人,祝轻舟看着她那鹌鹑似的低垂的头和搅动的手指,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还岸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闷闷的说了声“你不懂。”
祝轻舟还想说些什么,诊室门口的屏幕便跳到了江还岸,于是到了嘴边的话语只得变成“走吧。”
梁真抬头看向两人,祝轻舟拄着拐杖,江还岸仍旧坐在轮椅上,还是一如第一次时低垂着头,旁边祝轻舟的表情倒是比第一回轻松不少。
与祝轻舟视线对撞,两人颔首问好,梁真便开始今日的问话。
第一项便是最至关重要的生理指标,“可以告诉我最近凌晨的清醒次数吗?”
江还岸抬头望向她,“第一周醒了13次,第二周醒了8次。”
说完望向祝轻舟。
祝轻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给予肯定。
“惊醒后能否自主区分梦境与现实?”
江还岸思索片刻缓慢开口:“我是在听到她喊我的时候才分清是梦境的。”
“最近的解离症状发作次数和持续时长?”
祝轻舟将一张纸递给她,上面写着两周内每天解离发生的开始时间和结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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