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眼底有戒备流露。

    苏闲表现得并不生气：

    “怎么？你觉得我会骗你？！”

    他覆着纱巾的眸子看向白茶。

    只要白茶敢点头，他现在就能让白茶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白茶急忙摇头：

    “您是天道，天道怎么会骗人。”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想笑。

    她起身朝着苏闲走去，即便知道对方不会杀害自己。

    但白茶对苏闲依旧有着抹不去的戒备。

    苏闲抬手：“因为接下来你看到的是未来的场景，而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看这些场景，所以会有些头疼，不要怕，不要抗拒，我会保护你的。”

    只是传播画面并不会痛苦，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折磨白茶而已。

    白茶自然明白这一点，她微微颔首：

    “我，我想要看看，未来他会做些什么！

    我不怕疼的。”

    见白茶乖乖咬钩，苏闲也不再遮掩，他抬手再白茶的眉宇间点了一下。

    瞬间，剧烈的疼痛传来。

    白茶只觉得这疼痛一点都不比雷劫落在身上轻。

    对方似乎想要将她的灵魂撕碎，但又碍于某些计划，不得不放弃这想法。

    随着疼痛褪去，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白茶脑海。

    白茶最先看到的就是苏闲学着顾白衣的样子救下自己，和自己在茶楼谈天说地……

    一切仿佛被按下加速键，白茶看着自己被苏闲欺骗，看着自己相信了对方的话语，对顾白衣没有半点好感。

    最后，她看到记忆里的自己和顾白衣相遇。

    自己不可避免地对顾白衣心生好感被苏闲发现。

    苏闲杀了顾白衣又被匆忙赶到的自己撞破。

    之后他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丹田……

    白茶身体完全僵住。

    她相信这就是自己遗忘的某一世。

    很有可能，这就是上辈子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对方为什么会在那个节点救下自己就说得通了。

    因为对方想要取代顾白衣，想要让自己爱上他。

    成为他刺向顾白衣的匕首。

    如同现在一样。

    正想着，眼前又有画面闪烁。

    和之前的场景不同，这记忆明显不属于自己。

    应该也是从过去世界里截取出的画面。

    画面里，帝玄和玉衡对立而站。

    但白茶一眼就看出，画面里的人只是长了一张和帝玄一模一样的脸。

    他并不是真正的帝玄。

    因为无论是帝玄还是顾白衣，他们的右手手背都没有一颗小痣。

    而苏闲的右手手背，就有那样一颗痣……

    他看着画面里的玉衡被对方抽剥灵根。

    那痛苦隔着屏幕，白茶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玉衡疼到面容扭曲，忍不住惨叫。

    可对方依旧没有手下留情，直到所有灵脉被抽出。

    玉衡化作原型后，这场单方面的虐杀才彻底停止。

    白茶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住。

    她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显然，苏闲很清楚她在乎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乎玉衡，因为玉衡对她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所以他拿出这一幕来刺激自己。

    忽然，她想起了第二世的某些事情。

    对方冒充顾白衣的朋友出现在自己和顾白衣的住处！

    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扣到了顾白衣的头上，企图让自己误会顾白衣。

    可自己不信他。

    然后他便无情翻脸，他让自己清醒着被活活烧死！

    那疼痛直到她咽气，都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以至于她看到火苗就本能地害怕！

    那疼痛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即便遗忘了记忆，也不可能遗忘的了那种疼痛！

    苏闲看着脸色惨白的白茶，以为她是被画面里的景象吓到了。

    他微微叹息：

    “我本来也不想让你看这些的。

    太血腥太残忍了。

    但我又怕你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被他欺骗。

    白茶。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白茶迟缓地转头，仿佛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天道慈祥地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一把：“我送你回去，你还有一道雷劫没受。”

    说完他衣袖一挥，白茶只感觉眼前的场景变换。

    灵魂刚一回归，白茶便将帝玄从空间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