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对姜予出手，秦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一定会家暴他这个亲爹。

    姜予伸出手往下压了压：“你别急，别急，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给你背句诗。”

    “？？？”秦建华皱着脸，这女人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完全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念什么咒让他当场暴毙吧？这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邪门儿得很！

    只见姜予望着他满头白发，眼神逐渐暗含怜悯：“白毛浮绿水……”

    秦建华：“？？？”

    秦晏差点儿笑出声，赶紧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假意咳了两声。

    姜予见秦建华似乎没懂她意思，又继续：“绿杨Yin里白沙堤？”

    秦建华：“？？？”

    秦晏往门外看了一眼，给外面的方秘书使了个眼色。

    “雪消门外千山绿？”姜予挠挠头，这个老秦怎么这么笨，再这样下去她的诗词储备都不够了！

    “你在这儿跟我打什么哑谜？！有屁直接放！”秦建华越来越不懂了，什么绿绿绿的，更晦气了！

    姜予抿唇笑了笑：“直接放怕熏着您……那个怕您接受不了。”

    秦建华正想说老子活大半辈子了，还有啥接受不了的？仔细想想这几十年里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之前那个车轱辘碾过的丑发型！

    就在这时方秘书推门进来了，他看了秦建华一眼，笑呵呵鞠躬打招呼：“呦秦董……不是，前秦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就是给秦东送个东西。”

    说完他就把刚从车上拿上来的文档袋交到了秦晏手上，秦晏开始一圈一圈拆文档袋上的线圈。

    姜予冲方秘书撇了撇嘴角，心说你也没放过他，这话说得多扎心呢。

    秦晏把文档袋里的几页纸拿出来摆到了秦建华面前：“你自己看吧。”

    直起身他又继续道：“顺便一提，赵慧如不是我亲生母亲的事我也知道了，大概也就是五六……七八年前发现的吧。”

    秦建华正要拿那几页纸的动作猛然顿住，整个人如遭雷击，本来就抖的手更抖了。

    所以这小子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一直瞒着忍到了现在？装成乖顺蠢钝的样子，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拿到秦氏大权，再来找他难堪？！

    他垂下那双浑浊的眼，抓起被丢在床上的几页纸，几行字顿时映入眼帘，几乎让他全身血ye凝固，从头凉到了脚。

    秦建华的头发又被没收了 秦建华：哀家……

    秦建华简直目眦欲裂。

    上次感受到这种耻辱还是在被宣告市区某方面能力的时候。

    他抓着那几页纸的手抖个不停, 眼珠都瞪得生疼：“这，这是什么意思？怀玉她，她！？”

    秦晏稍稍抬起下巴,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直接笑出了声：“字面意思, 亲子鉴定上的字, 你应该都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