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们都排队朝南方飞去。
乔铮出门半个月,终于回来了。王珒跟在后面,手里托着两只碗。
鸟儿们一排飞走,好像再也不回来似的。路过时还留下嘶声裂肺的吼叫。
乔铮表示不爱听。他看见我摇晃着小冰,满脸愁容,就满不在乎地说:“别问她了。去了一趟县城,有关你们南宫家的公文就贴在官衙门口。”
我慢慢站起来,发现两只碗里全是红枣,大红枣子煮烂了,浓郁的香气刺激着肠胃,头晕目眩的。王珒托着一碗,坐到小冰身旁。
“吃不吃啊?心平气和,多吃点补补血气。”他轻飘飘的声音,毫无痕迹地在空中盘旋。
我瞪着乔铮,他不是一直以刺激人为乐趣嘛?从我认识他那年起,他会挖苦会嘲讽,总觉自己口才很好。现在半合着嘴巴,又在酝酿什么。
“我…我照实说的,”可能连他也感觉此事非比寻常,磕磕巴巴的,“七月底的一天,雍州的家长带着两位小姐赶夜船赴京,可是遇上暴风雨,结果船沉了,打捞几个月都无果。圣上痛心万分,追封一等荣誉爵位给族长,那位小姐也已经追封皇后,至于雍州麽,如今是皇家封地,为了悼念挚友亲朋,谁也不能去。”
船沉了。我默默看着小冰,她也转过头,默默注视我。听完乔铮的陈述,她终于有反应了。
“青川姐姐,小月死了。”
这是她在头脑清醒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竟然以寻常聊天的口吻,去问乔铮:“还有呢?公文还说了什么?南宫家的其他人呢?”
她坐到床沿,开始找自己的鞋袜。
我的怒火瞬间冲到头顶心;而乔铮发觉她竟然迅速康复了,一时心中无措,仔细瞧了她几遍,她是真的康复了?
什么叫小月死了,她就这么和我交代吗?怒火抑制不住,我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
“那么其他人呢?陛下还加封了谁?”她仰着头,继续追问乔铮。
乔铮被我们俩姐妹吓到了,一个满脸通红,一个惨白如雪。
他意识到先要稳住小冰,简明地说:“没说到其他人。公文就几十个字,哪能讲得详细。”
于是,那人穿好袜子,就停摆了,又默默坐在原处。
“你…你这个小畜生…”我的五脏六腑绞在一块,口不择言骂她,眼泪又突然涌出来,“谁说小月死了?你胡说!你竟然躺了三个月,才开口告诉我。你没良心。小月怎么会死?世叔呢?他人去哪了…”
船沉了,那小冰怎么满身伤痕;封了雍州,那么其他人去哪里了?井生一直跟着她,怎么是王珒送她到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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