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地走路了也别一直走,快过来坐着。”
关月荷从卧室出来,也就是把炕换成沙发继续半躺着,躺够一个月,骨头都要变懒了。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裹着厚被子。
她没少听两个妈反复强调,说月子必须得做好,像她们以前没条件,生完孩子最多休息十天半个月,然后就忙着干活了。现在年纪上来了,就容易腰疼、脑袋疼,全是当时没坐好月子落下的病根。
“昨天你俩没回三号院吃饭,许大妈又在家骂你们了。”
她没法出门,胡同里的八卦事都是江桂英说的。
秦子兰都习惯了,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俩被老两口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觉得骂了能好受点,就让他们尽管骂呗。”
“这次又为啥?”听说骂得很凶,但三号院没人知道原因。
“事儿多了去了。”秦子兰挑了最关键的说,“大宝申请到了回城名额,过了年回来,婆婆想让我们在厂里给他安排个工作。”
“许大爷不是快退休了?大宝可能顶岗进汽车厂啊。”
秦子兰翻了个白眼,“公公的岗位要留给二宝,大宝没了着落,就想让我们给解决。”
给大宝安排工作是不可能的,她自己的亲侄子,当年没考上大学,还是她妈退休后顶岗进去的。
厂里三令五申,除非是顶岗进厂,否则其他的岗位招工都要对外公开,好几个部门都参与选拔。
“咱们厂可能要打破大锅饭了。”秦子兰道:“厂里正在搞改革,以后就不是干多干少都拿一样的工资了。不过,具体怎么改还不知道,年底的职工代表大会上,厂长就提了几句,整个家属院昨晚都在讨论厂里会怎么改。”
关月荷佩服道:“咱们厂的领导干部真是有魄力。”
“工人没闹起来吧?”
“还行,就几个偷jian耍滑的刺头有意见。”这么多年下来,厂里领导做的哪项决策不是为了厂子和工人好的?工人们心里都有一杆秤,谁能带他们过好日子,他们就听谁的话。
“哪儿来的刺头?”门吱呀响了下,被推开一条缝,丁学文侧身挤了进来。
丁学文把手里的两袋东西往上提了提,“放哪儿?”
“你都买了什么?”一晃就咣咣当当地响。
“这袋给你的,营养品。这袋给江大妈和林大妈,晚点送过去。”丁学文站在炉子边暖手,脑袋转了一大圈,“孩子呢?”
“屋里睡觉。”
丁学文没急着去看孩子,继续烤火,“叫什么名?”
“林听。”
屋里屋外一下子响起好几道“哟”声,门口又吱呀一声响,说晚上才回来的陈立中和林思甜提前到了。
“这名字可以啊,谁起的?”
“还用问?肯定是月荷,总不可能是我哥起的。”
林思甜说完,就被亲哥按了下脑袋,一天到晚净知道坏他形象。
关月荷得意地挑挑眉,指向自己,夸道:“文化人。”
“你以前说文化人最装模做样。”林思甜提醒她。
“哎呀,以前见过的文化人太少了。”最熟的文化人就是谢振华,他那会儿万事不管,还不爱和胡同里的邻居来往,贼清高,她挺嫌弃的。
关月荷手心朝上,“压岁钱。”
“给林听的,可不是给你的。”林思甜捏着红包的一角不肯松手。
但力气比不过月荷,一下子就被扯了过去。关月荷说出了家长们最爱说的那句话,“我先帮她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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