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手中竟还执着一伞,在她正欲向那妇人行去时,宋携青握住她的腕,将人带至身后。
他接过她手里的伞,张开,走近妇人跪立之处,伞面微倾。
背上的稚子得了遮蔽,渐渐止住抽噎,妇人枯瘦磨血的手直指宋携青,嘶声力喝:“好个道貌岸然的jian贼!如今倒来假作慈悲了?!”
说罢,妇人连滚带爬地挣出伞下,雨水混着血水在她额前滑落,她一步一叩首,朝着皇城的方向艰难挪去。
宋携青抬手扶额,拳抵眉心,淡道:“此妇当街辱骂朝廷命官,暂且收押府邸,候审发落。”
立时,响玉领着几个府卫上前,将妇人连同背上的稚子拖入宋府。
李弥彰若有所思地觑向宋携青,他官拜帝师,虽只一身虚名,却不至于拎不清将此妇收入府中,意味着什么罢?
雨幕如织,将众人的身影晕染得模糊,唯有此伞在灰蒙的天地间撑开一方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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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抵还有3-5w字
屈膝
眼见妇人与稚子生生被宋府的家丁拖入门内,围观之人无不为苦命的母子二人捏了把冷汗。
府门一闭,将外头窥探的视线尽数隔绝,再无人能窥见半分。
门闩落下,将长风疾雨锁在府外,妇人面色惨白,稚子
气息微弱,响玉指挥着一二家丁将母子二人半搀半架着向前。
宋携青垂眼一扫几近昏厥的母子二人,他静默片刻,终是道:“寻一处清净些的地安置,派几个人守着于夫人,未得我令,于夫人不得踏出宋府半步。”
响玉爽快应下,要论府中最僻静又能住人的地儿,无疑是偏院了,奈何偏院早已塞满各方别有用心之人送来的莺莺燕燕,自然不宜母子二人留居,响玉暗自计较,看来还得另寻一处屋拾掇一二。
要他说,少君就不该管这档子破事!这妇人既没眼色又不知进退,若真想闹事,就该让她闹个够!何必揽下这麻烦?
待响玉护着母子转入廊下,宋携青方才侧首,望向为他默默撑伞的祝好。
她也淋了不少雨,平日里迎风轻扬的发丝眼下shi漉漉地黏在颊畔,春衫浸透,勾勒出女子单薄的身形,她清亮的眸子因风雨吹打微微泛红,衬得可怜见。
他的余光掠过早立在廊下避雨的李弥彰,宋携青神色未变,只收起视线落回祝好身上,“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来见我。”
祝好不问缘由,只轻轻一点头,末了,柔声叮嘱了句,“你也记着洗浴,莫着凉。”
宋携青“嗯”一声。
……
静室内,缱绻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暗香,缠绵在空气中。
他其实极少点香,亦不喜熏香,响玉一听祝好要来,便自顾自地点上了,只道是姑娘家偏爱这些风雅之物。
宋携青懒得拦,便随响玉去了。
彼时,祝好已在静室落座多时,她捧着家仆递上的姜茶浅啜,茶汤渐尽时,宋携青才搁下手中的一卷籍册,抬眼望向她。
祝好见他总算得了闲,提着裙上前,二人皆已洗浴,青丝未束,shi润地垂在肩头,祝好靠得近了,几缕青丝便与他的纠缠在一道。
女子却不避不退,一双眼直直落在他胸前,问道:“伤如何了?”
她今日倒是比昨夜知礼,不再直性地扒扯他的衣襟,而是先问了句:“宋携青,让我瞧瞧好不好?”
此刻的静室唯余二人,室内虽点着香,可她靠得那样近,宋携青早已辨不出旁的香,只可闻眼前女子身上幽幽拂散的清甜。
她用的是什么皂角?竟如此沁人?……她既在宋府,照说二人的用物应同一,为何独她身上散着此香?还是……她生就有的么?
宋携青喉结微动,不自然地偏头一避,身子微微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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