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瞥眼为她绾发的“真仙人”,笑说:“听着甚是有趣。”
明知只是一座无人荒岛,见她意兴盎然,他问道:“去么?翩翩。”
她嘴里的馄饨塞得满满当当哪儿回答得了,只好眨巴着眼点头,宋携青见她如此模样,寸心化开。
……
日月如流,祝好与宋携青打道回府时,赶上淮城的第一场雪。
仲冬将至,亦是祝好在命簿上所谓的气绝之际。
院内铲净落雪,妙理闻声而来,见是二人,她抛开扫帚直直扑入祝好的怀里,“姐姐!整整半载,你与姐夫总算想起了回家的路,不枉我日
日念着姐姐。”
妙理一觑两口子的神色,不知可是自己看花了眼,竟觉二人的神情颇为凝重,她正想探问一二,祝好却先一捏她圆润的脸盘儿,温温道:“好妙理,姐姐也很想你。”
“想我?姐姐骗人!”妙理转头便将前事抛之脑后,只夹枪带棒地睨了一眼宋携青:“若姐姐当真想我,怎与姐夫出游半年之久?想我就该回来看看我啊……”
祝好与宋携青对视一眼,心下不免反思的确将小姑娘一人落在淮城太久了。
宋携青将拎着的囊袋转递妙理,“你姐姐为你搜罗的各地珍异。”
妙理捧了满怀,重得险些站不稳脚跟,只听宋携青又道:“往后……翩翩还得请妙理姑娘多多照拂。”
此时的她尚不解其意,只是在望向姐姐时,姐姐的眼底显见地氲了一圈泪。
人间
自打宋携青领受雷刑,得天帝恩赐以洗灵真水养身后,池荇的这位好弟弟便不再搭理他。
只因池荇并未在一刻钟后唤醒在赤池养息的宋携青,池荇为之一叹,他可真是有苦难言。
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就是冀望自己的弟弟先将身子养好么?是,因他的一时私心,教他的弟弟失约凡间的那位小娘子,以致夫妻二人闹了好些日的别扭,为此,宋携青待他愈发冷淡,见着他也只当没见着,形如空气。宋携青白白放着上好的真水不用,偏偏踏入赤水瞎折腾,他还没来得及动气呢,倒是宋携青先摆起了谱。
池荇看透了,妻子于弟弟而言有如千斤之重,而他这位兄长可有可无,可生可死。
直到弟妹在命簿上的大限将至,他的好弟弟才找上门来——
言之小娘子身为凡骨,在他离家期间恐生不测,宋携青虽已命锦鲤小妖照拂一二,可濯水到底只是一尾将将化形、不成气候的小Jing怪,若是另两只蒙宋携青点化的小妖尚在倒也罢,怎奈二妖早已游山逛水去了……言来语去,他的弟弟无非是想教他这位北斗之尊、贵不可言的神君去给一介凡人当护卫。
岂有此理!宋携青简直是欺神太甚!
池荇施以遁影术正卧祝宅瓦檐,他哀哀一叹,一双麻木的眼一扫院内栽花铺草的祝好又是一声叹,他能推拒这门差事么?当然不能,谁教祝好算作他的弟妹呢。
不过,这位祝小娘子倒也真不是寻常家的小娘子,宋携青离家已有三载,比任何一次离家都要久,原以为祝小娘子少不得哭眼抹泪的过日子,谁想只宋携青将将离去时颓丧了几日,几日一过,她不是在衣铺主事,便是在家中作绣,抑或把弄院里的花草,不若就是扎在阁楼研读,在第二人面前,她的神色不见一丝一毫的伤情,更遑论因宋携青的长去而日渐消沉。
宋携青托他暗中照拂祝好时,已将破解祝好命簿的法子相告,池荇想,祝好大抵也知其法,不若岂能耐着性子苦等宋携青?
他曾在宋携青的手中粗略一瞥那本“洗魂录”,至于破解之法……
天命虽定,然世有功德福报可长其命,只是祝娘子的命相非寻常福报可解,洗魂录有载——若以秘法将二人的命理相缠,则一人得福报功德,另一人同享。
是岁仲冬,宋携青逆着飞雪以命搏天,他踏上斩妖魔诛邪祟积功德福报的险策。
何故称之为险策?要知道可续凡人阳寿的,必是诛大妖除大恶的功德,是以,宋携青无时无刻不在黄泉桥畔徘徊,倘若他有不测,祝好一失相应的福报度命,二人倒是应了那句:不能同生,但可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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