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仍在迫不及待地等着进食。
洛萨看向般若,说道:“你的盾牌,应该是这里唯一适合切下这颗龙首的武器了。”
般若点头。
她于地行龙的头颅前站定,黑色的三角形盾牌,开始飞速旋转。
她说道:“场面会有些血腥,尽量别看。”
卡勒堡。
遭遇战争洗礼,而破败不堪的城堡,如今已被修缮得七七八八。
崭新的城砖,与被火焰熏黑的旧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雷纳德暴躁地在领主大厅里来回踱步。
地上,遍布纸屑。
它完好的时候,是洛萨派人送往卡勒堡的信件,上面加盖了“外约旦伯爵的火漆印章”——要求“雷纳德男爵”向他行使宣誓效忠的礼仪。
“哈,雷纳德男爵,他居然称呼我为男爵!”
“真是可笑,维尔纳的那个走运的儿子,只不过侥幸打赢了一两场胜仗,居然一下子便骑在老子头上了,还拿走了我的领地中,最宝贵的那颗明珠。”
“现在,他不暗自庆幸,感谢他的好运气,反而高高在上地坐在昔日属于我的宝座上,对我颐指气使地称我为‘男爵’?”
“狗屎,我曾是安条克的大公,如此显赫的尊位,就连那个被麻风病诅咒的该死国王,也要在我面前毕恭毕敬!”
“我曾打赢了蒙吉萨战役,狠狠挫败了萨拉丁的颜面!”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雷纳德的人生堪称传奇,从高卢,在分家时,只落得了沙蒂永的一小块地产的骑士,摇身一变,迎娶了安条克女大公康斯坦丝,变成了安条克大公。
又被萨拉森人囚禁了十五年,出来时,因康斯坦丝早已死去,他的大公之位也就没了。
于是又迎娶了外约旦伯爵的遗孀,斯蒂芬妮,再度摇身一变,成了外约旦伯爵。
拥有这样传奇经历的雷纳德,要说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是断然没人相信的。
于是,他在暴怒过后,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他拧紧眉头,思索着。
片刻后,居然又重新捡起了地上散碎的信件,将它们摆在了桌上。
无论如何,他已是洛萨法理上的封臣,昔日效忠自己的臣子们,也大多数都已投到了对面。
“回信给洛萨伯爵,就说雷纳德愿意向他宣誓效忠,但卡勒堡是防御异教徒的前线,请恕我无暇抽身前去觐见。”
他麾下的骑士们又惊又怒:“大人,您真的要向那个嘴上连根胡须都没有的稚嫩小子低头吗?”
“不可啊,大人若是低头了,若是再想拿回伯爵的尊位,在法理上就再也站不住脚了啊。”
“大人,我们一致认为只有您才配做外约旦伯爵,他不过是仗着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小国王的宠幸!”
“呵。”
雷纳德冷笑道。
只有泥腿子们才会以为,一个弱小的封君会坐不稳自己的位置。
外约旦的领主们,会很愿意接受一位弱小封君的领导的,这最起码意味着,这位封君没能力,也不会插手他们内部的事。
比方说前段时间,他就曾因佩特拉的继承问题,而跟阿尔贡·鲁道夫男爵闹得很不愉快。
果不其然,洛萨一上任,这位男爵就迫不及待去捧那个走运的小子的臭脚了。
“既然你们也知道,他有国王的宠幸,那就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吧,反正,那位也活不了多久了。”
雷纳德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他的语气却反常的平和。
“我发誓,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语气微顿,又道:“夫人怎么样了?”
骑士轻叹了一口气:“还是那样,每天只喝很少的水,吃一小块面包,终日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少爷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有人义愤填膺,满面泪水:“那个凶手,国王不仅不惩治他,反而授予他伯爵的尊位,我不服,大人!”
“没错,我们就该立刻派兵,攻打他的那座约格律斯堡,把他的领民和士兵统统杀死,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雷纳德颓然坐在领主的宝座上。
诚然,他并不喜欢汉弗雷,这个由斯蒂芬妮和前夫所生下的儿子,但他对斯蒂芬妮女伯爵的感情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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