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故意将手覆在陆湛手背上:“何况若是娘亲知道,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大人的骨rou,她在天上定会欣慰的。”
宋蝉说完,陆湛沉默了许久。
若是旁的理由,他一定会拒绝,偏偏他也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丧母之痛犹如剜心,他何尝不知宋蝉的感受?
何况现在她有了身孕,是该多照顾些她的情绪。那日虽然人多眼杂,Cao办起来麻烦些,却也并非完全行不通。
陆湛安抚般拍了拍宋蝉的手背:“睡吧。寒衣节那天我会让孙嬷嬷陪你去,再多派些侍卫,你自己也要小心。”
寒衣节前夕,宋蝉以购置祭品为由再次请命出府。
晨雾未散时,她已坐在樊楼二层临窗的雅间内。
推开雕花窗棂,护城河的全貌便如尽显眼前。
这是她特地选定的房间,纵然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在脑中描绘着逃出去的路线,但还是应当亲自再看一眼全貌,才能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
秋季的护城河畔,两岸垂柳早已凋零,宋蝉的视线沿着河岸游走,细细观览着每一处细节。
东岸的巡哨亭、西岸的箭楼、横跨河面的石桥下,几乎每一处都布满了Jing兵。
当亲自感受之后,心中又多了些不安。
实在是太难了,平日都这些士兵把守,等寒衣节当日,恐怕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再加上陆湛会再加派的那些亲卫……想要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逃脱简直难于登天,何况她准备的迷香至多放倒三四人。
“夫人,红茶酪要化了。”孙嬷嬷看着宋蝉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听着孙嬷嬷的声音,宋蝉忽然有了主意。
“听说寒衣节当日,京中女眷还会去那寺里祈福?”纤纤玉指隔空一点,正落在河对岸寺庙的飞檐上。
孙嬷嬷顺着望去,不觉絮叨起来:“夫人好眼力,那小寺虽比不得相国寺、珐华寺气派,可里面保平安的签符”
话音戛然而止,孙嬷嬷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位祖宗问这些,莫不是要往那人山人海里钻?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怕一身老皮都要被陆大人剥了去。
“老奴多句嘴,”孙嬷嬷干笑几声,“那边鱼龙混杂得很。夫人若想祈福,不如改日老奴陪您去珐华寺瞧瞧?听说那处新来了位高僧,解签甚是灵验。”
宋蝉忽地轻笑出声,捻起瓷勺拨动碗中红茶酪:“嬷嬷也太小心了。不过是见那飞檐好看,随口多问一句罢了。自然还是先放花灯要紧。”
“夫人说得是。”
孙嬷嬷长舒一口气,却未曾看见宋蝉垂眸时,眼底一掠而过的凉意。
京中近日街头巷尾百姓所聊闲的,无非是前几日得胜回朝的青年将军梅桢之。
据说边关生叛,当年被流放充军的罪臣之子梅桢之临危受命,率三千残兵死守玉门关。
谁曾想这个被朝野遗忘的流放犯,竟以奇谋连破敌军七阵,最终生擒敌酋,立下不世之功。
未及捷报传至京城,则有趋炎附势之辈提议重查梅氏旧案,新朝功臣名将,怎能有此种家世拖累?
圣人亦有此意,好在此事经由三司审理,物证齐全,高审之下,当年构陷梅家的种种证据皆被推翻,一桩沉冤终得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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