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回音。宋蝉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愈发坐立难安。
午饭后,宋蝉终于忍不住,拉住林婶子的手,低声问道:“婶子,若我夫君那边始终没有消息,可否劳烦大哥再找人送我下山?我会另外给钱的,绝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林婶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低下头,避开宋蝉的目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帮忙,只是这山路崎岖颠簸,你的腿伤还未痊愈,若是强行下山,只怕会加重伤势。不如再等等,或许过几日就有消息了。”
宋蝉听出她话中的推脱之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林婶子已借口进了厨房,背影显得有些匆忙。
宋蝉望着林婶子的背影,总觉得格外陌生,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安的念头。
从那天起,宋蝉开始刻意多留了个心眼。
仔细观察下来,才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院落,实则处处都透着古怪。
林婶子虽然言语朴实,行举也尽量模仿农妇的粗犷,但在替她腿伤上药时,手法却异常娴熟。
那些敷药包扎的动作,甚至对药渣的处理,分明是高门大户中才会用的Jing细法子。
而林婶子的那位丈夫虽沉默寡言,但在举手投足间,却始终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沉稳。
宋蝉刻意留意过他劈柴时的样子,每一斧头的力道都及其均匀,就连木柴的切口都平整得过分。这样的功夫,绝非等闲村夫所能具备。
她原本还只是有所猜测,并未彻底相信这一切都有蹊跷。
直到某日午后,林婶子与丈夫在院中劈柴,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靠在榻边,手中的话本子已翻到最后一页。
午后犯困,她打了个呵欠,抬手之间,忽然闻见一缕极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香气。
她颤抖着将那话本子拿近,捻了捻书页,细细一闻。
这味道,竟与陆湛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
翌日晨起, 林婶子与丈夫在厨房里忙活早饭。
林婶子满面愁容,将摊好的面饼沿着锅壁贴好,叹了口气。
“昨日宋姑娘又说想要下山,咱们就这么一直瞒下去吗?始终也不是个事啊, 陆大人那边没个说法吗?”
男人一言不发地添柴:“大人能有什么说法?司里事务繁杂, 大人哪里顾得上这荒郊野岭地, 你就老老实实地办好事,宋姑娘若想下山找借口推拒了就好。”
林婶子欲言又止。
她何尝不知自己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可每当她看见宋姑娘那温柔解意的眼神,听着她一口一个热情喊她婶子, 心里就过意不去。
原先她接到这个任务, 说这些日子要守着照顾一个城里来的贵人,她还觉得很紧张, 生怕城里的贵人很不好相处。
哪知道这个宋姑娘不仅为人和善, 还心地善良, 虽然腿脚不便, 但帮她做不少针线女工赠她。
这样好的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样欺骗她。
宋姑娘每次托他们送信时的眼神都是那么真诚, 她是那么相信他们,觉得他们一定会帮她把信送到。
有好几次, 当知道信没有回音时,看到宋姑娘眼底流露出的失望神情, 林婶子都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再将所有真相告诉她。
林婶子正想着,就听见屋里宋蝉唤她。
林氏甫一进屋,就看见宋蝉被浸在日光里,即便身着粗布衣衫, 也掩不住她骨子里透出的清雅与贵气。
虽然伤了腿,只能倚在榻上,但她还是将满头蓬松墨发编起来,拢在左肩前。
她的美并非张扬夺目,却比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还要清艳几分,仿若山间清风拂幽兰,不疾不徐,令人心神舒畅。
“婶子,”听见门口动静,宋蝉回眸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眼看天就要冷了,您进山拾柴不容易,我闲着也是闲着,便替您缝了双手套。您试试,看合不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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