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婧秋微微皱眉，没想到小姑娘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这么关心温凝，是出于自己，还是帮洛寒舟来探口风？

    思绪飘散了两秒，在洛清月虔诚的目光中，曲婧秋回神。

    本着极其专业的态度，她认真回答。

    “心理咨询的核心原则之一，就是保护咨询者隐私。”

    “温凝不仅是我朋友，也是这里的客户，很抱歉，除非她本人同意，否则我没办法告诉你。”

    ——

    徐洁的心理咨询拥有显著成效，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和殷老师聊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吃饭香了，也不内耗了，感觉重获新生。”

    洛清月衷心为徐洁高兴，可是想到被曲婧秋冠以“客户”的温凝，心情没来由地复杂起来。

    铭越今年的春节假期很长，足足有十天，腊月二十八开始放，正月初八回来上班。

    为了向洛清月表示感谢，徐洁送了她两箱车厘子，假期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路铭霄帮她搬回观江樾，洗了些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洛清月坐在沙发上，单腿屈膝，慵慵懒懒地，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路铭霄在洛清月身边坐下，把车厘子喂到她唇边：“我尝了下，很甜。”

    一颗车厘子吃完，洛清月没Jing打采，五颗吃完，依然如是。

    路铭霄问她怎么了，洛清月侧身跪坐着抱住他的手臂：“自从上次见到温凝，我每天都会想起她，我感觉我魔怔了，是不是也该和表姐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路铭霄搂着她的肩膀，做进一步问询：“你是单纯想到温凝这个人，还是想到曲婧秋没回答你的问题。”

    洛清月不解：“有差别吗？问题不也是和温凝有关。”

    路铭霄和她十指相交，认真解释：“如果重点在前者，你会想到温凝把你哥甩了，你的初衷是心疼你哥，如果重点在后者，你就会觉得其实温凝也很惨，转而心疼她了。”

    “我才没有心疼她！”

    洛清月说完，再度陷入沉思，“几次接触下来，她只是性子直了点，都是用言语攻击我，没像樊薇那样，动手要了我的命，她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坏，对不对？”

    渴望得到肯定，路铭霄“嗯”了声：“不然你哥怎么会和她谈了大学四年，分手也没有那么体面。”

    那是很长一段青春，都留给了一个人。

    洛清月抱住路铭霄的腰间，头枕在他的胸前。

    “我要不要把鬼门关的事和我哥说啊。”

    “在这上面，我是赞同曲婧秋的。”

    路铭霄说出自己的理由，“你说的话，意味着温凝对你哥还有所隐瞒，你哥肯定会很生气，如果温凝有意挽回，那么她自己坦白最好，起码有个态度，我们就别掺和，去当中间商了。”

    洛清月点了点头：“有道理。”

    手机传来震动，路铭霄从茶几上拿起，看了眼微信。

    “别想温凝了，尹兴为约我明天打高尔夫，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洛清月不会打高尔夫，但路铭霄是高手。

    暂且不论路铭霄会不会教她，光是想象他帅气挥杆的动作，都足以让她心chao澎拜。

    不过，她记得路铭霄说过，尹兴为约他见面，都不会是单纯的见面，必定携带情报或者有要是相商。

    洛清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商业机密被我听到，不怕我转头把你们卖了。”

    路铭霄拿起一颗车厘子，小猫钓鱼似的，从上垂直地，放到洛清月唇边。

    “我对老板娘，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洛清月仰着头刚想去吃，路铭霄把车厘子拿开。

    洛清月伸长脖子，瞥了他一眼，路铭霄玩心上来了，又把车厘子挪到别的位置。

    洛清月不甘示弱，追随着车厘子的轨迹。

    眼看就要成功，路铭霄的唇却覆上来，紧紧贴上了她的唇。

    ——车厘子好吃还是我好吃？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需要再尝尝才能做出决断。

    经过激烈的交战，第二天一大早，洛清月忍着腰酸背痛坐上黑色suv副驾。

    路铭霄像个没事人，握着方向盘，认真开着车。不愧是常年健身，洛清月从来没听他喊过累，可明明他是付出更多力气的那个。

    算了，在这上面，她不需要有好胜心。

    只要能享受，能舒服，被服务，快乐莫过于此。

    ——

    离开观江樾，路铭霄先带洛清月去吃了早茶，在一家东川老字号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