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抬头看去。

    &esp;&esp;最先看到的是点燃的火星，灯光恰好灭了, 周知时眯起眼睛，费了好大劲才辨认出抽烟的是徐自如。

    &esp;&esp;“你还没下班吗？”他随口问了一句，确定好吃什么，迅速收起手机，将冻得僵硬的手指揣入口袋。

    &esp;&esp;冬天还是赶紧过去吧。

    &esp;&esp;空气冰冷刺骨，烟味顺着风飘来，周知时不喜欢烟味，捂着口鼻侧身避开。

    &esp;&esp;看到他这个动作，徐自如灭了烟：“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你们现在很熟吗？”

    &esp;&esp;“很熟。”言漾抢先回答，“我们要去吃饭，失陪了。”

    &esp;&esp;他的话太过礼貌，又带着标准的微笑，周知时没多想，和徐自如打完招呼后和他一起进入电梯，才发现他嘴角略微向下。

    &esp;&esp;那是个很不高兴的弧度。

    &esp;&esp;周知时疑惑转动目光，言漾察觉他的视线，向下的嘴角立刻扬起。

    &esp;&esp;“周医生想好吃什么了吗？”

    &esp;&esp;“想好了。”周知时笑着说，“烤rou。”

    &esp;&esp;吃饭时两人讨论了一下以后的计划，周知时说了很多，相反言漾只是静静听着，很少谈及自己。

    &esp;&esp;最后周知时主动问他计划，他拿着烤rou夹，漫不经心地翻转着烤rou。

    &esp;&esp;“我吗？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用什么办法。”

    &esp;&esp;烤盘中的烤rou滋滋作响，模糊了少年的声音，减淡了其中的疯狂与偏执。

    &esp;&esp;以至于周知时没能及时察觉出后面那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esp;&esp;“那就希望你可以心想事成。”周知时递给他一杯饮料。

    &esp;&esp;“谢谢。”言漾轻轻一笑，将盘子里的rou夹到他的碗中，“周医生多吃一些。”

    &esp;&esp;“你也吃。”周知时说，“我来烤。”

    &esp;&esp;他拿起另一个夹子，翻动时不经意问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盯着我看？”

    &esp;&esp;“看周医生时，会有一种满足感。”言漾压低了声音回答。

    &esp;&esp;“满足？”周知时动作稍顿，从没听过这种形容。

    &esp;&esp;看一个人得到满足？

    &esp;&esp;这份满足从何而来？

    &esp;&esp;言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着。

    &esp;&esp;想要的人近在咫尺，随时能看到。

    &esp;&esp;只要他想，甚至可以将这段距离拉得更近。

    &esp;&esp;所以他非常满足。

    &esp;&esp;室内嘈杂声不断，周围人来人往。

    &esp;&esp;因此，言漾的视线能够肆无忌惮地落在青年细长白净的脖颈上。

    &esp;&esp;吃过饭，外面刮起了冷风。

    &esp;&esp;周知时坐言漾的车回的家，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车窗升起前，少年正低头看手机，微弱的灯光照亮他冰冷疏离的眉眼。

    &esp;&esp;一窗之隔，言漾完全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没有任何柔软亲近感，只剩难以接近的冷漠。

    &esp;&esp;周知时一愣，眨眨眼，进入电梯。

    &esp;&esp;应该看错了。

    &esp;&esp;车子掉头离开。

    &esp;&esp;言漾翻开医生几个小时前发的消息。

    &esp;&esp;“不是没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