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那道未能被发觉的红灯还是明晃晃映在李部长的眼底，他起初茫然失焦的瞳仁逐渐汇聚，眼都不眨地盯着这根拿他的眼睛当烟灰缸的香烟，被捆在背后的双手企图解开束缚，不停地耸动肩膀和身体，想要远离面前的人。

    &esp;&esp;但背后那股巨力扯着他的头发和上半身，强迫他贴近那根香烟。

    &esp;&esp;“别害怕，”端凌曜的语气堪称温和，“我只想知道沈予辛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你的，你老实说出来，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放你回去，可以？”

    &esp;&esp;他生怕李部长听不懂似的，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但尾调却很平缓，分明是疑问句却没给他拒绝的权利，一段话说罢那半根香烟又燃尽了一截，灰白的烟身悬在指尖，紧挨着李部长的眼皮，甚至能察觉到那股灼烧。

    &esp;&esp;李部长忙不迭点头，端凌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抽出他堵嘴的抹布，慢条斯理把香烟反过来，烟屁股塞进他的嘴里：“醒醒神。”

    &esp;&esp;尼古丁焦苦味迅速从口腔扩散，融入血ye里刺激迟钝的脑神经，李部长深深吸了两口，才从惊惧的情绪中走出来，支支吾吾：

    &esp;&esp;“是…是……我跟着…小端总去喝酒，那天喝多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

    &esp;&esp;“小端总。”端凌曜重复了一遍，觉得挺有意思，“你们平时在公司这么喊他？”

    &esp;&esp;李部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是他要我们这么喊他的！小端…不是，端经理常和我们一块聚餐，一来一回就熟了，那天我们喝完第一场，又去新城的夜总会开第二场，喝着喝着，就没什么意识了，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进屋，然后就被扎了一针……浑身都舒坦了…”

    &esp;&esp;他说到后面竟还有点回味的意味在里头，端凌曜给郑梦时递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上前抽出怀里提前备好的紧急抑制剂，对着李部长的手臂扎了两针。

    &esp;&esp;alpha抑制剂有加速血ye代谢的作用，这种紧急抑制剂更是科研院针对发热期alpha信息素大量蓄积血ye的情况专门研制而成。

    &esp;&esp;冰冷的ye体迅速流进血ye，伴随血ye的滚动流遍全身，李部长只觉得一时间浑身的燥热都凝固了，恍如游在云端的身体重重坠地，他打了个寒战，迷茫的视线再次聚焦：

    &esp;&esp;“端…端董……真的…没有了，我什么都没干……”

    &esp;&esp;“你把香水的事告诉了沈予辛之后没多久，他就找到这里了？”端凌曜看了他一眼，又起身踱步走回窗边，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是你告诉他的？”

    &esp;&esp;李部长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挣扎着朝着端凌曜爬去：“端董…端董！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是他们逼我，要我转述您的日常行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sp;&esp;端凌曜淡淡瞟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圈：“安静。”

    &esp;&esp;即便alpha一点信息素都没散出来，但李部长还是噎住了，端凌曜的眼底倒映着“手术中”那猩红的光，犹如恶鬼般诡异凌厉，仿佛一口咬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