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智也搞不清陈有的想法, 思忖片刻后道：当务之急, 是找到陈有当年的买家，弄清他离开齐府的原因, 确认陈大是否还活着, 以及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还有陈有为何要隐瞒他的身份。

    &esp;&esp;裘智思考了一下, 开始分派任务：金师爷明天带人去二羊村, 向村民了解情况, 再询问朵儿的口供。我去审问陈家母子,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esp;&esp;今天陈快总带人在二羊村问了一圈, 因为裘智当时尚未验尸，很多问题没问到点子上, 而且几人都没问过朵儿的证词。所以金佑谦明天还得去一趟，详细地询问村民和朵儿。

    &esp;&esp;朱永贤不等裘智吩咐, 自告奋勇道：曹慕回在京里过年呢，我待会给他写封信, 让他调查一下陈有在京里的事。

    &esp;&esp;裘智想了想, 曹慕回熟悉官场上的那些人, 又是皇上的小舅子, 人人敬他三分，由他出面调查确实更为方便。

    &esp;&esp;秦仵作看裘智已经开始分析案情，不理会这堆白骨了, 出声提醒道：老爷, 这死因怎么写啊?

    &esp;&esp;裘智看尸体舌骨并未骨折, 判断其并非被掐死，一时难以确定死因。他沉yin道：你先给他收好了，等回头抓到凶手，通过他的口供再重新验尸。

    &esp;&esp;第二天下起了大雪，裘智估计村里的路难走，怕路上出危险，而且年关将至，没必要这么着急，就让金佑谦待年后积雪融化，再去村里。反正凶手已经抓到了，只差确定死者身份这一步了。

    &esp;&esp;裘智命人将毛大娘带到了二堂，又找了秦书吏来做笔录。秦书吏没想到差一天就要过年了，居然还整出来一个案子需要加班，暗中瞪了毛大娘好几眼，心里骂骂咧咧的。

    &esp;&esp;毛大娘一进堂便跪倒在地，嚷道：老爷，是我干的，是我杀了我男人。你抓我把我斩了，给他抵命。

    &esp;&esp;裘智并未透露验尸结果，只让毛大娘先交代案情，她的杀人动机、手法及埋尸过程。

    &esp;&esp;毛大娘昨天回来的路上，一直被衙役们监视，没能和儿子对口供，但在牢里想了一夜，也琢磨出些门道来了。

    &esp;&esp;毛大娘狠狠道：我家那口子，除了赌就是喝酒，喝完酒还对我动手，我天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处好的地方。后来他失踪了，我才过了两年的好日子。

    &esp;&esp;毛大娘已经认了罪，提起丈夫时不再掩饰心中的怨恨，说得咬牙切齿，可见陈大当年的混账，时隔多年毛大娘仍然怒气难消。

    &esp;&esp;没想到三年前他突然回来了，说是以后都不走了。毛大娘瞥了眼裘智，见他神色平静，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esp;&esp;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一听就害怕了，他回来要是再动手可如何是好。我借口去做饭，捡了块石头回来，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死了。然后趁着夜色，在果树边挖了个坑，把他埋了。

    &esp;&esp;裘智追问道：怎么打死的，打了多少下，打在什么部位，石头后来怎么处理了?

    &esp;&esp;毛大娘闻言怔了许久，缓缓道：打的头，打了几下记不清了。我怕他没死透，就打了很多下，然后把石头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