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站在幽冥殿前，看着眼前凌乱的场景。

    耳边是各种亡魂的嚎叫声。

    不由低声感慨。

    “天道发怒……这个世界，恐怕真撑不住了。”

    感叹的对象，自然是他身后不远处的冥主。

    冥主同样静静地凝视着外头的一切，依旧面不改色。

    “天之将倾，没人能逃得了。”

    “哎……”

    幽冥之地，只留下一道沉重的叹息。

    ……

    伪天道说要彻底毁了世界，不是说说而已。

    直到最后，也没有停手。

    所有动静在瞬息之间归于平静，整个世界陡然沉寂，没有一丝声音。

    九重天、神界、人界，冥界等等，全都化为了虚无。

    楚墨回头一看，不止神界，连同刚才并肩作战的众神……

    也都消失了。

    这片漆黑得仿佛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梵渊，以及他们对面的伪天道。

    “这是哪儿？”

    他眯着眼问。

    对面的伪天道短促地笑了声。

    “世界毁灭后，自然是归于混沌。”

    这就是世界最初的样子，万物尚未萌芽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留下我们？”

    楚墨握着长枪，往梵渊身边踏了一步。

    伪天道有些贪婪地盯着他身旁的人：“当然是为了……夺取你们的力量！”

    可这不是真实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刚才用了不少力量在毁灭世界上，暂时没法直接抹杀掉他们。

    但没关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帮他们俩了。

    在混沌之中，神明的力量会被压制和削弱。

    不用多久——他们的神力就会被他给夺走。

    然后，他们也将不复存在。

    就和其他神明一样。

    奇怪的是，听到他的话，楚墨一点没有担忧和害怕的意思。

    反而抱起手臂，往梵渊身上一靠，故意演出惊慌的样子。

    “真的么？妈呀，我好怕啊！”

    “……”

    梵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表演。

    “……你在装什么？”

    伪天道沉下脸来。

    有着和天帝一样的容貌，却完全不像对方。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楚墨终于肯站直身子，语气懒散道。

    “你不是想让我怕么？”

    “……”

    伪天道眼里多了几分火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这时候了，还在耍花招？”

    真是看不清形势，执迷不悟！

    闻言，楚墨和梵渊相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