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是在那一日的黄昏。

    不该在这时突生感伤，但瑶儿的眼神令楚怀轩喉头涌动酸涩。

    他从背后抱住妹妹，手臂横穿她的腹部，手掌握住她的腰。他把头埋进她肩窝，闻着她身上的山茶花香。

    他张嘴，开始啃噬她的耳朵，瑶儿侧着脖子躲开，他便吻上她的颈侧，舔弄、吮吸，留下淡淡的红痕，又低头去啄她的肩膀，闷闷地说：&ot;时间不早了。&ot;

    瑶儿侧头轻吻他的唇角，却没料到他的下一句是：&ot;以后找男人，至少得比我强。&ot;

    晚风力带着硝烟的气息。楚怀瑶转身面对他，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睛——担忧、不舍、痛苦，还有昭然若揭的爱意。

    她脑中想起许多这些天的片段：她抓着他手自慰，高chao时双膝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抽走，chao喷淋shi了他手掌；他在她面前几乎不穿衣服，让她肆意探索他的身体，从前到后；他们在地下暗室没日没夜地偷欢，像是要把一生的羁绊都浓缩在这几日消耗完毕。

    &ot;三哥，&ot;她轻声唤他，手指抚过他的脸颊，&ot;一切保重。&ot;

    &ot;瑶儿。一切保重。&ot;他的声音坚定却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楚怀轩安排她从南城门秘道出逃：&ot;出城后直奔南疆，找母妃的娘家。&ot;

    楚怀瑶跟随护卫走走停停，避开入城士兵，遮掩穿过王城。

    她差点就出城了，如果不是听到护卫与士兵交谈，提到三哥中了箭，失血昏迷。

    是了，他把最忠心的死卫都给了自己，他自己呢？

    城破关头，谁在意一个前朝皇子的生死？

    混乱的街道上，到处是哭喊和火光。楚怀瑶的指甲掐入掌心，低声吩咐：“回去。”

    三哥府邸一团乱。他苍白着一张脸昏迷在榻，箭深入左侧臂膀，拔出来怕伤了脉，不拔又出血不止。

    丫鬟急的直哭：“公主，怎么办？”

    “无妨。”楚怀瑶定了定神，“我去皇宫，找李御医，他是军医圣手，定能保三哥无恙。”

    “公主，我们护送你——”死卫们见她回转，多了几分真心。

    “不可。”楚怀瑶蹙眉，“皇宫已破，我假扮宫女，一人行走反而简单。你们留在府上，护住三哥。”

    宫中比城内更加混乱，到处是醉酒的士兵和被掳来的宫女。她小心避开巡逻，终于在西偏殿找到了躲起来的李御医。

    李御医惊讶：&ot;公主怎地在此处？&ot;

    &ot;三哥中箭重伤！麻烦您去一趟三皇子府。&ot;

    李御医犹豫片刻，想到昔日云贵妃的恩情，才终于点头同意。两人正要离开，却在宫墙附近被一队破城士兵拦住。

    &ot;去干嘛？&ot;为首的士兵醉醺醺地打量着两人。

    楚怀瑶上前福身：&ot;我是宫女，将军受了伤，传唤御医。&ot;

    士兵们狞笑着围拢过来：&ot;那让这老头儿自去便是了，你留下来，陪哥几个玩玩。&ot;

    李御医怒道：&ot;你们可知她是——&ot;

    &ot;让御医先走。&ot;楚怀瑶打断李御医，在对方耳边低语几句，然后转向士兵们：&ot;我我留下。&ot;

    再拖一拖被仔细盘问，两人都走不了。而三哥的伤势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