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楼建在申城最繁华的局域之一，这里的人似乎彻夜不眠，灯光不歇，人也不会困倦，晚十点对许多人来说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可对一个家里有人等待的人来说呢？

    &esp;&esp;“是不是太晚了？”秦眷书说道，语气不自觉冷淡下来，并非对着白萦，“再不回去的话，你家里那人会有意见吧？”

    &esp;&esp;白萦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家里那人？我是一个人住的啊。”

    &esp;&esp;瞳孔微微放大，秦眷书看向白萦，江风吹起他柔软的发丝，白萦眼中是毫不掺假的茫然。

    &esp;&esp;“你……是一个人住的？”魂魄似乎脱离了躯体，秦眷书彷佛听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说话。

    &esp;&esp;“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啊！”白萦说道。

    &esp;&esp;白萦最穷的时候都在避免与人合租，要是家里有其他人，他就不能放心地变回原形爬来爬去了！

    &esp;&esp;心脏剧烈地跳动。

    &esp;&esp;没有路长钧，没有其他人，白萦是一个人住的。

    &esp;&esp;秦眷书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恐怕误会了许多事，恍惚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住的那个小区租金也该挺高的吧，经济压力不会太大吗？”

    &esp;&esp;“因为房子以前死过很多人，是座凶宅，所以租金倒是还好。”白萦小声道，“不过以我的收入水平压力还是有点压力的……”

    &esp;&esp;给你偷偷涨点工资后再偷偷涨点……秦眷书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白萦时发生的事：“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咖啡泼到了我身上……”

    &esp;&esp;“我那天发烧了，意识不太清醒。”秦眷书不会想要秋后算账吧？白萦委屈道，“而且不是只有我没看路，不能全怪我呀。”

    &esp;&esp;“都怪我。”秦眷书点头，他只剩下一件要弄清楚的事了，“谢谢你今晚过来陪我，加班费我会打到你卡上的……对了，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块腕表，我见你看过好几次，送给你吧，算作谢礼。”

    &esp;&esp;秦眷书摘下自己手上的腕表，白萦的皮肤很白，普鲁士蓝的表盘很衬他。

    &esp;&esp;“不用了，”然而白萦没有接，“我不喜欢戴饰品。”

    &esp;&esp;虽然电视剧里的妖怪变身时衣服首饰都能跟着变，但白萦做不到，一变回原形身上衣服就会噼里啪啦往下掉，变回人时也是赤裸的，得自己一件件把衣服捡起来穿上。所以他一直避免身上带太多东西，以免遇到不得不变蛇的极端情况时带不走。

    &esp;&esp;不过，没想到秦眷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白萦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喜欢蛇，所以多看了表上的小蛇几眼。”

    &esp;&esp;想起和小路喜好的巨大差异，白萦连忙又补充道：“只喜欢小蛇！”

    &esp;&esp;喜欢大蛇的人请另寻同好，他可以把小路的名片推给你！

    &esp;&esp;秦眷书喃喃：“原来是这样。”

    &esp;&esp;白萦轻咳了两声，继续道：“那个……其实加班费也不是非给不可，这个钱应该没法走公司账户吧？你不用自己补给我，我今晚玩得很开心，谢谢你邀请我出来。”

    &esp;&esp;秦眷书想，明明是我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