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廖以辰闭着眼睛，但仍执拗和困意抗争，含糊道：“不想睡着…不想出国……”

    &esp;&esp;“还会再见的。”

    &esp;&esp;不会消失，不会离开，即使分别也一定会再重逢，永远都有还会再见的时刻。

    &esp;&esp;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廖以辰睡了一路。

    &esp;&esp;这让他在被叫醒后，发现自己浪费了和许琛在一起的许多清醒时间而变得情绪欠佳。许琛陪他办好行李托运才离开，回程仍旧是曹庶开车，许琛坐在后排，车子开出航站楼，隐入暗夜里的宽阔道路。

    &esp;&esp;黑暗的空间让许琛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他暗暗从后视镜看了眼表情淡漠的司机，出乎意料地，这次对方竟不像先前那npc一般脱离事外的状态，而是微微抬眼，和他在镜中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esp;&esp;许琛眉心一跳，一秒后，双方移开了视线。

    &esp;&esp;许琛看着窗外倏然远去的灯光通明的航站楼，路灯一盏盏后退，暗蓝色的夜空中悬着一轮莹白，是饱满明亮的满月。

    &esp;&esp;许琛兀自看了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亮起。低头查看，是廖以辰最新发来的一张照片。

    &esp;&esp;照片是从航站楼候机厅角度拍摄的，被金属铬条分割成无数矩形的巨大玻璃之外，数架飞机停泊等候，在那之上的天空巨幕中，是同他车窗外一样皎洁的月色。

    &esp;&esp;不约而同地，他们在观看同一轮月亮。

    &esp;&esp;“您没怎么变化。”

    &esp;&esp;车厢前排忽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许琛的注意。他带笑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又一次和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esp;&esp;对对方的话进行了思索，许琛开口问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esp;&esp;曹庶摇了下头，“不算认识。”停顿片刻又说，“但和想象中的并没太大区别。”

    &esp;&esp;许琛不太能听懂对方的意思，但没再追问，沉默片刻，一部手机突然从前排驾驶位处递了过来。

    &esp;&esp;“廖先生说，在离开机场之后，您如果愿意的话，请给他回一个电话。”曹庶道。

    &esp;&esp;许琛看着那已经调整至联系人界面的手机，迟疑片刻，接了过来。

    &esp;&esp;拨通那个号码，只响了几声便被接了起来。

    &esp;&esp;许琛率先朝对面称呼了一句“廖董。”

    &esp;&esp;廖泽仁的声音紧接着在听筒里响起，听不出喜怒：“许老师，之前见面我就说你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果真如此。”

    &esp;&esp;他绝口不提廖以辰的事，许琛也沉默着没有应声。

    &esp;&esp;“你托雪锐带给我的东西，我已经看见了，不知道许老师是什么想法。”

    &esp;&esp;“没什么想法，只是从几个旧友那里得到的一些信息，想提醒廖董注意一下手下的人，以免用人不察，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许琛声音从容。

    &esp;&esp;廖泽仁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他轻笑了笑，态度轻松地对许琛说：“多谢。”

    &esp;&esp;“……”

    &esp;&esp;许琛还不知道怎么接话，对面廖泽仁忽地又说：“既然许老师这样用心，倒不如再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