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此，哪吒实在是不懂怎么个卖乖法：“怎么卖啊？”

    &esp;&esp;慕姚瞧他凤眉都要凝成毛毛虫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这简单，你只需这般握紧双手作揖，睁大眼睛望着先生，软软糯糯说一句学生知错了下回一定改好，先生且给我些时间吧……我发誓没人会不原谅你。”

    &esp;&esp;“不成不成，那我不就成猫崽子了吗？”哪吒一听这等有损其威名之事便摇头，“况且我也想不出来……”

    &esp;&esp;话音戛然而止。

    &esp;&esp;他瞧着黑发少女睁大眼睛，秋水翦瞳黑白分明，淡淡甜香萦绕，双手作揖，端的是无辜清纯，软软道：“先生先生，学生知错了您且绕过学生这回罢——”

    &esp;&esp;下一瞬她又直起身子，眼眸笑眯眯，恢复成风流狡黠之态：“如何？”

    &esp;&esp;哪吒将嘴喔成了小金鱼，软白耳尖也染上淡淡粉色，偏要犟嘴：“不、不过如此！”

    &esp;&esp;慕姚哼笑一声，握着小少年藕臂旋转过来帮其梳髻，转移注意力：“那你瞧清楚了没？”

    &esp;&esp;“嗯……”

    &esp;&esp;少女身上泛着一股好闻的香气，说不清也道不明。

    &esp;&esp;哪吒闭着眼睛，感受木梳在其头皮墨发间轻柔穿梭，痒痒麻麻的很是舒爽，如同一只被撸爽的小猫咪眯起眼睛，翘起嘴角。

    &esp;&esp;慕姚松了口气，总算是揉对了这小杀神的肚皮。

    &esp;&esp;自从慕姚与哪吒达成协议后，便要每日履行自己小老师的职责，帮助其应付功课。

    &esp;&esp;可惜她曾经虽是墨瞳的师父，如今却对这些凡俗经典一窍不通，只能每日借着给哪吒买糖饼的名义，偷偷摸摸溜出府邸，与墨瞳请教。

    &esp;&esp;墨瞳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徒，他修炼成形后隐姓埋名，便以他地落魄贵族名义在城中开了间私塾做教书先生，整日与一群人类贵族小童打交道，教他们识字读书，生活倒是过得颇有滋味。

    &esp;&esp;对于慕姚的要求，墨瞳自是无不答应，将自己编写的教材和讲义尽数交给她，甚至还不忘指点她几句如何应付年幼调皮的小孩。

    &esp;&esp;“师父若是实在教不会，还可用食物诱惑，小孩子都嘴馋得很。”墨瞳递给她一卷教材，笑眯眯道，“说起来，这还是师父教我的。”

    &esp;&esp;慕姚面色微妙：“……”

    &esp;&esp;哪吒可不止嘴馋，他从不等待，吃食都要抢得理直气壮。

    &esp;&esp;她随手翻开一卷教材，上面绘满树枝叉壮的文字，明明是团鬼画符，但她却就是能瞧懂其中蕴意，看来她确实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esp;&esp;现年教授小童的教材多为《盘庚》《古诗经》《史籀篇》等，这些书籍或是记载帝王神明的英武事迹，或是描绘劳动人民的生活图景的识字篇目，倒也算是开蒙启智之用。

    &esp;&esp;可她正翻阅着神明事迹，忽然目光一滞。

    &esp;&esp;书页间，一行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慕娘娘灭海妖。

    &esp;&esp;这本书花了三页来讲述慕娘娘的故事，将她描述成三头六臂的神女，在陈塘关初建之时神女天降，张开三张血盆大口将所有的海妖吓死吃掉，再以身立阵让陈塘关免受妖怪侵害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