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靳佑看着她疾步前行的脚步,眼尾的红还没有彻底淡去,依稀能看见淡淡的红,一时间只觉得她像只兔子一样,看得他笑出了声。
&esp;&esp;只是这笑声却也让程徽泄了气,索性不跑了,任由这狗皮膏药跟着。
&esp;&esp;“徽徽,你怎么像是只兔子?”
&esp;&esp;“你才像兔子呢!”
&esp;&esp;“兔子的情人当然是兔子,难不成还能是老虎?”
&esp;&esp;程徽满脑子都是程母那些话,实在没力气和他斗嘴,双手抱臂往前走。
&esp;&esp;靳佑垂眼看着略有些颓丧的程徽。
&esp;&esp;如果难过具象化,她这只兔子的耳朵,此刻正在慢慢垂下来。
&esp;&esp;他抬起手,悬空放在她的后脑,想要帮她这只兔子顺毛,却还是把手放下了。
&esp;&esp;关于程母、关于程家,程徽不可能不在意。
&esp;&esp;而他在这些事上,却无能为力。
&esp;&esp;“徽徽,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程徽仰头看他,靳佑的声音也逐渐温柔,“我会爱你,永远,无条件的爱你。”
&esp;&esp;
&esp;&esp;十岁那年,两人相识,成了朋友。
&esp;&esp;十一岁那年,程徽找到了离家出走的靳佑。
&esp;&esp;那年他嘴硬,不愿意说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只跟她说觉得好玩。
&esp;&esp;程徽没怀疑,随口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被你爸爸妈妈打了呢,看来不是。”
&esp;&esp;她猜对了一半。
&esp;&esp;因为只有爸爸打了他,那时妈妈带着哥哥出国了。
&esp;&esp;可十一岁的靳佑已经知道了脸面二字。
&esp;&esp;他嘴硬的说着最向往的一幕:“怎么可能?我爸爸最疼我了,还有我妈妈,也很疼我,我要什么都给我买,从来不会批评我!对了,还有我哥哥,我哥哥跟你姐姐一样好!”
&esp;&esp;在程徽和靳佑的认知中,程禧就是最好的人了。
&esp;&esp;能和程禧比,自然也是最好的人。
&esp;&esp;程徽满眼羡慕的看着他:“你们家真好。不像我们家,我只有考到好成绩、练琴练得好、舞蹈练得好,我妈妈才会爱我一会儿。”
&esp;&esp;“而且我爸爸很忙,我很久才能见他一次,他根本不陪我。”
&esp;&esp;年少的她尚且不懂怎么表达,只是觉得妈妈爱了她一会儿,似乎就是已经是天大的奖励了。
&esp;&esp;而那份爱,也仅仅是不批评、是勉强缓和的脸色。
&esp;&esp;她满眼憧憬的说:“我要是生在你们家该多好,再把我姐姐也带过去,这样我就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爱了。”
&esp;&esp;那天,十一岁的靳佑说:“不用生在我家,你也可以有很多爱。以后我会爱你,会一直爱你,无条件爱你。你考试考不好,我也会爱你。”
&esp;&esp;树荫下,一个不懂爱的小男孩许下诺言。
&esp;&esp;到现在也始终没变。
&esp;&esp;然而此刻的程徽……
&esp;&esp;“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程徽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茫然的模样,仿佛真不记得了。
&esp;&esp;但她这演技却骗不过靳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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