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沈明玉用灵力缝补了身体内外所有的伤口，不再向外喷血，他才幽幽地说了句：“抱歉。”

    &esp;&esp;闻此，沈明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冷嘲热讽：“你给谁道歉？我？”

    &esp;&esp;本以为能获得原谅的谢恒被堵了一嘴，眼神更加落寞了，他张了张嘴，闭上，又张了张嘴，再次闭上，最后缓缓合上了眼，从鼻腔中嗯了一声，淡然道：

    &esp;&esp;“是朕的错。”

    &esp;&esp;沈明玉讪笑一声，从地上捡起破煞剑收回体内，转头就走。

    &esp;&esp;天道都在帮他，她不想留在这里。

    &esp;&esp;谢恒刚想出声阻拦，又想到自己毫无资格，转头看了眼化为废墟的密室，只觉着如坠冰窟。

    &esp;&esp;而等他回过神来时，沈明玉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esp;&esp;少女捂着胸口，身体还有些幻痛，跌跌撞撞地闯出书房。

    &esp;&esp;门口趴了一群宫女太监，个个额头紧贴地面，浑身颤抖，大气不敢出。

    &esp;&esp;沈明玉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一剑破开密室，又一剑杀死梓安，次次声响都不会小，但却没有任何人前来。

    &esp;&esp;她抬步，从人群中走过，无人说话，无人阻拦，而她心底也五味杂陈。

    &esp;&esp;突然有些想念司渊了。

    &esp;&esp;如果是司渊，他今日也会这么做吗？

    &esp;&esp;她真的有资格如此轻易地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吗？

    &esp;&esp;手腕上司渊所盘旋的地方还在一阵阵的发热，好似在催促，又像是在安慰她说：

    &esp;&esp;你有。

    &esp;&esp;沈明玉轻轻摩挲了下司渊那布满鳞甲的躯体，轻笑一声。

    &esp;&esp;下一秒，清风将她的身影托起，向着霜雪峰快速飞去。

    &esp;&esp;无论如何，多想无益。

    &esp;&esp;沈明玉在空中打量着四周，战火还在继续，入耳的声音仍是一片唱衰，在她的眼中，大地的深处已经开始向上蔓延着侵蚀。

    &esp;&esp;凡间……快要沦陷了。

    &esp;&esp;她暗暗地握紧拳头，直到指甲都嵌入到rou里才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esp;&esp;倏尔，她笑出声，松开拳头，抬起手腕看了看司渊。

    &esp;&esp;黑色的小龙还在沉睡，沈明玉能清楚地感受到司渊神魂的不稳，应该是快醒来了。

    &esp;&esp;不管如何，凡间还有救，一切也都能结束。

    &esp;&esp;她望向远方的霜雪峰，驱动着体内的灵力，直接消失在空中，宛若晴天的一颗流星。

    &esp;&esp;在她刚刚迈入霜雪峰所在山脉的瞬间，她突然感到手腕阵阵滚烫，下一秒，雪松的香味伴着漫天的风雪，铺天盖地地袭来。

    &esp;&esp;司渊从背后将她拢在怀中，二人是满目洁白中唯一的异色。

    &esp;&esp;“我醒了。”

    &esp;&esp;男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难掩言语中的激动。

    &esp;&esp;他紧紧地抱着沈明玉，像是要将少女完全揉入到骨髓里，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esp;&esp;从第一个音节进入到沈明玉的耳道中时，少女的身躯就立刻硬在了原地。

    &esp;&esp;她伸出手，轻轻拉开司渊双臂形成的禁锢，微微侧头，感受着身后男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