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襄到班级的时候，教室已经坐了不少人在早读，坐下来的时候，前面坐着的女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裴襄，你身体好点没？”

    &esp;&esp;“什么？”裴襄有些不解。

    &esp;&esp;“昨天一下午你都不在，老师问了，结果云岫居然说话了，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女生说着，没忍住八卦了一把，“你和云岫关系不赖啊，他平常那么不爱说话，昨天居然主动开了口。”

    &esp;&esp;裴襄想起了昨晚云岫的样子，摇了摇头，“普通前后桌关系罢了。”

    &esp;&esp;她话音刚落，恰好后门响了一声，她扭过头去，就看见被议论的主角推门而入。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彼此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一句话也没说。

    &esp;&esp;裴襄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终于记起了所有同学的姓名，她也从自己的桌肚里翻出了这一次月考的所有试卷，一点一点回忆起丢掉的知识。

    &esp;&esp;别的都很快，除了数学。

    &esp;&esp;裴襄翻了翻这张数学卷子，上面自己的笔迹陌生又熟悉，不少知识点回忆起来很快，但也有很多已经被忘了个干净。她有点担心上课的时候会被提问，如果一问三不知应该会显得很奇怪。

    &esp;&esp;她犹豫了一会儿，中午没有回宿舍，而是留在了教室，云岫又在看窗外了，她轻轻往后靠了靠，拎起了那张卷子，悄声道，“这几题的思路，能和我讲讲吗？”

    &esp;&esp;云岫的注意力从渺无边际的天上收了回来，看了那张卷子一眼，然后沉默地盯着裴襄，“你开玩笑吗？”

    &esp;&esp;“没有。”裴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视线游移，“就是交流一下。”

    &esp;&esp;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然后云岫真的给她讲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知识接受起来比新学快太多，裴襄本就聪明，只是上辈子被太多的事情耽误才搁置了学习，现在学起来，竟然不算生手。

    &esp;&esp;“多谢。”裴襄收回了卷子，她靠在椅背上重温了一遍，觉得记得差不多了，才抻了抻脖子，想趴着休息一会儿，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很轻的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她却浑身起了寒意。

    &esp;&esp;“裴襄，你是怎么忽然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云岫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语气散漫。

    &esp;&esp;裴襄没回头。

    &esp;&esp;“一个成绩很好的好学生，听话、友善、逆来顺受，现在却突然变得动手果断狠辣，然后什么都像没学一样的陌生，”云岫的指尖点了点裴襄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吐道，“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esp;&esp;教室里很安静，没有人关注到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凝滞而风雨欲来的氛围。

    &esp;&esp;裴襄反手抓住了云岫的手指，按在了桌子上，转身对上他悄然睁开的眼睛，嘴角毫无笑意地翘了一下，“你猜。”

    &esp;&esp;掌心的手指挠了她一下，云岫也笑了，懒懒的，“和我一样吗？”

    &esp;&esp;裴襄眯了眯眼睛，眼里的敷衍调侃褪去，她探寻地看向了男生，心底一个模糊的念头慢慢冒了出来，“你……”

    &esp;&esp;“你昨晚问我，为什么不参加高考，”云岫对上她的眼睛，一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