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军爷快走!”她扯下披风罩住那人头脸,触到铠甲下紧绷的肌rou时愣了愣。这人竟比她高出整整一头,身上是容国战旗的绣纹,掌心厚茧比玄元门最严苛的武师还要粗糙。
&esp;&esp;回应她的是一瞬间沉默。随后那人反手扣住她腕脉,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昀佑疼得倒抽冷气,却在抬眼的瞬间怔住——尘土也掩不住那双凤眸里的锐光,仿佛淬火的刀锋要将眼前的战火劈开。
&esp;&esp;破空声再度袭来。昀佑旋身将人扑倒,箭簇擦着锁骨没入土墙。温热血珠溅上睫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喉咙滚动,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子。
&esp;&esp;“你”
&esp;&esp;话音未落,那人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浓烟中。昀佑摸着锁骨上的伤口起身,只见焦土上留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右足微跛,却每一步都Jing准踩在砖石裂缝处,定是装的。
&esp;&esp;“怪人。”她抹了把颈间血渍,拾起滚落在地的野菜和药材,“怎的这样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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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狄狼骑又屠了三村。”回到玄元门,昀佑看见大师兄重光擦拭着剑穗上的血渍,月光照亮他脸上新添的擦伤。饭堂里弥漫着止血散的苦味,十几个负伤的弟子正传递着药罐。
&esp;&esp;昀佑攥紧竹筷,碗里的冬葵汤映出她苍白的脸。白日那婴孩被师父安置在丹房,此刻哭声依旧弱得仿佛随时要断掉。
&esp;&esp;“小十八,你的气息乱了。”玄元子突然出现在身后,枯藤杖敲在她背上。老人袖中滑落半卷染血帛书,隐约露出“景冥公主单骑破千军”的字样。
&esp;&esp;烛火爆开灯花,昀佑望着帛书上的故事出神。七岁那年,自己被七步蛇咬了,吃过洗髓丹后发起高烧,师父抱着她哄着,指着容京方向说:“那里有个和你一样倔的女娃娃,也许将来是要撑起天地。”
&esp;&esp;“今日起,辰时练破军剑,午时修太乙神数。”师父将青铜剑拍在案上,惊得茶汤泛起涟漪,“景冥公主军中不养废物,你若想在她麾下挣个前程,就先把&039;怕死&039;二字从命格里抠出去。”
&esp;&esp;“师父……”昀佑眼睛亮闪闪,“您……”
&esp;&esp;“别问为师为什么知道,养你十几年,你那点心思比你五岁师弟藏的零食还好猜。”玄元子捋须而笑,眼尾皱纹里藏着星芒:“况且,我玄元门也养不出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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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直到十八年光Yin化作包袱里一套粗布短打、三块黍饼并五两碎银,玄元子令昀佑下山。临行前,师姐将珍藏的狼毫塞进她怀中:“听说护国公主爱在军报上批注,这笔定合她用。”大师兄偷偷往鞋垫里缝了金叶子,被昀佑发现时涨红了脸:“北境风寒,莫要冻着脚。”
&esp;&esp;玄元子立于山门前,把昀佑常用的农家匕首递给了她,“到了战场,别堕了玄元门的名头。”
&esp;&esp;山道两旁突然亮起长龙般的火把——同门三百弟子各执法器,以剑阵为她开道。剑气激荡间,满山红梅簌簌而落,在她玄色衣襟上缀成血色星图。天上飘过一朵夜云,仿佛书中描述的,景冥公主翻飞的玄色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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