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样？”

    &esp;&esp;迎渡信心满满，像个合格的销售，“我给你现场算一卦？”

    &esp;&esp;“免了。”

    &esp;&esp;李司净理都不想理他。

    &esp;&esp;从推销这方面来说，讲科学懂心理的沈道长，说话可比他动听多了。

    &esp;&esp;这边迎渡说了一堆，都没能打动李司净。

    &esp;&esp;一旁听完解说介绍的纪怜珊笑着过来了。

    &esp;&esp;“有的人这么喜欢算命，当演员真是走错了路。怎么不在清泉观出家算了？”

    &esp;&esp;亲姐嘲讽，迎渡完全免疫。

    &esp;&esp;他说：“演员是工作，算命是生活。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少去河边，比较危险。”

    &esp;&esp;“哼。”纪怜珊才不吃他这套，“用不着你在这儿装神弄鬼。”

    &esp;&esp;吵起来了。

    &esp;&esp;李司净发现小玉和李襄的角色，简直是给这姐弟俩量身定制的，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esp;&esp;一转头，听完解说的独孤深，抱着厚重的剧本，乖巧站在一旁。

    &esp;&esp;李司净问他：“准备得怎么样？”

    &esp;&esp;“李导，你能跟我说说外公吗？”

    &esp;&esp;独孤深说，“我知道《箱子》是根据外公的日记创作出来的，可是资料馆里，没有提及外公。”

    &esp;&esp;“资料馆当然不会有。”

    &esp;&esp;李司净说，“外公没有留下遗照，也没有留在资料，就算是资料馆的馆长说，要给他写一版修撰地方志的介绍，都被他拒绝了。”

    &esp;&esp;那样的拒绝，像是不愿以后的记录留下他这样的污点。

    &esp;&esp;又仿佛刻意的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esp;&esp;这时候独孤深问起来，李司净不禁想起当初的自己。

    &esp;&esp;也是这般困惑、这般一无所知的，想要知道外公是怎么一个人。

    &esp;&esp;现在他知道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别人说起。

    &esp;&esp;外公的执着留念，外公的沉默固执都成了李司净对《箱子》的想象，全都写进了剧本里。和《箱子》的故事似的，林荫的外公已经亡故，却处处都是外公的影子。

    &esp;&esp;他考虑着从何说起，资料馆传来惊喜的声音。

    &esp;&esp;“哎呀，好可爱的小朋友。”

    &esp;&esp;李司净的视线循声看去，发现纪怜珊和助理在逗一个小女孩。

    &esp;&esp;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小小的牛角辫，站在资料馆门口探头探脑。

    &esp;&esp;应该是镇上的孩子。

    &esp;&esp;他示意独孤深，“你看到那个小女孩了吗？”

    &esp;&esp;“嗯。”独孤深点头。

    &esp;&esp;李司净道：“我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外公是怎么一个人，因为直到剧本的最后，林荫认识的外公，也并不是真正的外公。”

    &esp;&esp;林荫的外公已经去世了，就像李司净的外公一样，无论怎么回忆拼凑，怎么拼凑，也只是“李司净想象的外公”，而不是真正的李铭书。

    &esp;&esp;“我只能说，外公留在这样的村子里，执着追溯的事情，跟这些小女孩有关系。他不是医生，却在研究人类根本的病症，哪怕是你在资料馆听了官方的解说，也听不到敬神山祭祀的真正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