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谢笑着指指白凤儿，道：“这是你们预先排练好的答案吗？”

    &esp;&esp;赵二郎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被冒犯了，他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sp;&esp;小谢放下手，轻声道：“没关系，那不是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接下来这个问题，请你务必大声的回答我，让所有人都听见。你的意思是指，你绝对没有因为韦涅揭穿你师父的虚伪面目，而记恨于他，对吗？”

    &esp;&esp;审理厅中众人一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等待答案。

    &esp;&esp;赵二郎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明的一丝愤怒。

    &esp;&esp;“你在侮辱我。”他说，“你们总是这样，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说：‘我们反对歧视！’因此你们反对像我师父那样的人，但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因为最大的歧视者就是你们自己。”

    &esp;&esp;小谢听罢，抚掌喝彩道：“Jing彩的雄辩。可有一句话叫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公然宣称，你并没有因为韦涅的行为记恨他，那么我恐怕不得不请你为我们读一下……”她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封，又从里面拿出两张脆弱的薄纸，递到赵二郎面前，道：“这封信了。”

    &esp;&esp;“反对！”坐在白凤儿身边的青衣男子霍然起身，高声道：“辩方的证据单里没有提到有这封信！州府大人，这是违背规则的！”

    &esp;&esp;小谢道：“州府大人，我无意于违背行规，但白监察坚持要一个不在证人名单上的人进入这个案子。这个人……”她指着赵二郎，道：“他和我的委托人有旧怨，并且至今怀恨在心。我手上的这封信足以证明这一切，这种情况下监察司竟然以不在名单上为由反对我的证据，我实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种行为。”

    &esp;&esp;“反对，这是毫无意义的臆测。”青衣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恳请州府大人拒绝这句话进入记录。”

    &esp;&esp;盛庆元的脸色相当难看，他拍了拍惊堂木，道：“容监察，本府既然允许监察司以‘赵二郎的证言，有利于我们更清晰的认识到，韦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将赵二郎引入证人名单。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也应当将小谢讼师提供的书信引入名单。你的第一个抗议，本府不予采纳。至于你的第二个抗议，请陪审员们注意，小谢讼师的猜测不要纳入法律依据。”

    &esp;&esp;容慧闻言，冷着一张脸慢慢坐下，低声向白凤儿道：“我们上了这个贱人的当了。”

    &esp;&esp;白凤儿默默无言，只将手放下桌子去，缓缓拍了拍容慧的大腿，道：“事已至此，稍安勿躁吧。”

    &esp;&esp;容慧咬着牙根，只觉得嘴里咯吱咯吱的响。

    &esp;&esp;小谢到底没说动赵二郎亲自当众朗读，这封数百年前他亲手写给自己师父的信。不过，就无天看来，小谢那抑扬顿挫、饱含深情的诵读已经足够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esp;&esp;赵二郎这封用大白话写成的家书，自然没有多少文学意味。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封情感充沛的家书，充分地展示了站在证人席上的人对韦涅的怨恨，和对失去工作的师父未来生活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