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久不见啊，两位。”

    &esp;&esp;陈涵嘴角微扯，皮笑rou不笑。他和顾子沉都是便装，没有穿制服，一开始都没被认出来。

    &esp;&esp;“警察同志，”陆霜微笑，“您二位千里迢迢来成都，不会是因为我吧？”

    &esp;&esp;“你别自作多情，这都是巧合，”顾子沉答道，“我们只是出差公干，听说新馆开幕，来凑凑热闹而已。”

    &esp;&esp;这当然是借口。

    &esp;&esp;今天一大早，博物馆还没到开放时间，他们其实就已经守在附近，为的就是想看看这帮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们又跟三星堆文物之间有什么关联。

    &esp;&esp;章凝不动声色地听着，并未答话。

    &esp;&esp;如果不出意外，先前她感受到的被盯梢的视线，估计就是他们。

    &esp;&esp;理论上，这是四川地界，上海警方鞭长莫及，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为什么还要跨省追踪？

    &esp;&esp;双方各怀鬼胎，礼貌而不失尴尬地打过招呼，而后分道扬镳。

    &esp;&esp;“队长，我们好像也不是非要暴露吧？”顾子沉不解地问，“想搞清楚他们的勾当，暗地里一样能找到很多线索。”

    &esp;&esp;陈涵双眼微眯：“打草惊蛇，以观后效。”

    &esp;&esp;他转过身来，面向主厅而立，正对着神奇玄妙的太阳祭盘。出口处正对通道，大门被来往行人不时推开。

    &esp;&esp;深秋的风长驱直入，在展厅内盘桓往复，幽幽呜咽，仿佛某种上古祭词的曲调。

    &esp;&esp;第52章 线索

    &esp;&esp;“余岁， 帮我查两个人。”

    &esp;&esp;从广汉回成都的路上，陆霜戴着蓝牙耳机，还在忙着远程处理工作。

    &esp;&esp;章凝坐在副驾， 显得异常沉默。

    &esp;&esp;青乌的死固然令她内心有所震动，但陈涵和顾子沉的突然出现， 无疑是给这两个月有所松懈的神经敲一记警钟。

    &esp;&esp;“您要查……官方的人？”

    &esp;&esp;“好，好的， 陆先生， 我这就去办。”

    &esp;&esp;离开博物馆， 余岁被打回原形， 又恢复成当初唯唯诺诺的模样。

    &esp;&esp;自从陆霜从北京改为坐镇成都， 千灯会西南分部的安逸日子就宣告结束。余岁每天忙得连轴转， 恨不得再给自己招十个助理， 以分担陆霜每天提的各种诡异要求。

    &esp;&esp;“还有， 找人去成都酒店附近探探， 有没有人盯梢，”陆霜想起什么， 又吩咐道，“再多派两个人守住套房门口，不然我今天没法回去。”

    &esp;&esp;“陆先生……既然是官方的人， 不会用那些招数吧？”余岁踌躇道， “不是我不愿意， 实在是……西南分部已经没人可用。”

    &esp;&esp;“你能找到的吧？余老师， ”陆霜微笑，“费用给我提审批报销就行。”

    &esp;&esp;“陆先生， 你不能这么……”

    &esp;&esp;陆霜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掐灭随之而来的愤怒抗议。

    &esp;&esp;谁都知道， 最长的路不是套路，是千灯会中国区的报销流程。

    &esp;&esp;没有人比陆霜更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连在成都寸土寸金的地段租三个月总统套房这种高昂消费，甚至都咬牙自己付钱，拒绝走公司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