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是黑巫师吗，斯内普先生？”神奇动物学家满嘴酒气，但严肃地问。

    &esp;&esp;“……”斯内普把酒瓶放下了。

    &esp;&esp;“我只是个做过好事的坏人。”他说，“无论我做多少好事。”

    &esp;&esp;怎么还上升到道德评判了，纽特晃了晃脑袋，又问：“那邓布利多呢？我想他是好人。”

    &esp;&esp;斯内普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会儿，脸上露出一种恶心的神情。“他当然。”他不情不愿地说。

    &esp;&esp;“那他怎么会去……会去当……呃……”纽特胡言乱语了一会儿，看上去也搞不清那俩人到底谁是火、谁是锅。

    &esp;&esp;“你喜欢吃面包吗？”

    &esp;&esp;“啊？”

    &esp;&esp;“加鸡蛋还是加牛nai？”

    &esp;&esp;“啊？可是……我就不能都加吗？不然不好吃啊！”

    &esp;&esp;“有一天邓布利多想吃面包，碰到了格林德沃也想吃面包。格林德沃喜欢吃加鸡蛋的，邓布利多觉得那听上去不赖。他们找了一些面粉，还有其他原材料……”斯内普发现，酒Jing的确能够放大人的一切行为，他的思维更活跃、说话也更密。他想起盖尔有一次想吃面，还是吃饼？总之忙活得满头大汗也做不成，他这才知道原来面粉还有三种区别。后来……她折腾出了面粉转换咒，通过给面粉的什么……分子结构，变形，最后终于成功吃上了饼。

    &esp;&esp;然后他家一连三个周午饭都是各式各样的面食，还给在霍格沃茨的利芙寄了一大盒——因为用来做实验的各阶段面粉：干粉、面团、饼胚……实在太多了。

    &esp;&esp;“然后呢？”纽特连连追问。

    &esp;&esp;“然后他做一半不想吃了，决定推倒重来，加牛nai。”斯内普厌烦地说。

    &esp;&esp;纽特：“…………嗝。”

    &esp;&esp;“你平常都是这么教育利芙的吗？”纽特大着舌头说，拼命搅动枯锈的大脑。

    &esp;&esp;“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不用想就会明白的。”

    &esp;&esp;纽特：“…………嗝。”

    &esp;&esp;“再打嗝你就下去。”

    &esp;&esp;“哎哎——”纽特说到一半连忙闭紧嘴，仿佛要生吞下一个鸡蛋，好半天才咽下去，“……所以‘面包’到底是什么？”

    &esp;&esp;“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夜风清凉，他望着粼粼的水波，也开始试着回想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你呢，你当时在想什么？”

    &esp;&esp;纽特很久都不说话，斯内普愣了愣，转头看见醉汉满脸官司。噢，好像是闹得不太愉快来着，他想。

    &esp;&esp;“你呢，斯内普先生？”纽特嘟囔着问。他跟其他男巫不一样，这一点纽特自小就知道，十七八岁的普通男巫会有怎样的雄心壮志，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十七八岁的他想和喜欢的女孩一起给蒲绒绒梳毛，现在他还是很喜欢给蒲绒绒梳毛。

    &esp;&esp;然后纽特就发现斯内普先生也不说话了。如果他此时此刻手里有面镜子，就会发现两人的表情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