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麦考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esp;&esp;海莉和麦考夫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几分钟，思维彻底敏捷下来后才去探望夏洛克。他现在还没有醒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双总是锐利而深邃的眼睛也闭着，叫海莉很不适应。

    &esp;&esp;她沉默地看了夏洛克好久，身旁的麦考夫开始劝她回去休息。

    &esp;&esp;麦考夫的情报网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他知道海莉近来忙碌于学业与应对证明审查，每天都睡得很晚。今天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都是借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还回去。

    &esp;&esp;更何况，睡眠不足也会影响到学习状态。

    &esp;&esp;当然了，麦考夫也不闲，只是他自觉身为大英政府的小小官员和夏洛克的兄长，有义务关心一下大英帝国未来的女数学家和夏洛克的好友。

    &esp;&esp;海莉思考了一下，也不矫情，“好，谢谢你。那如果夏洛克醒了，麻烦你派人告诉我一声。”

    &esp;&esp;麦考夫微微一颔首，“这是自然。”

    &esp;&esp;……

    &esp;&esp;夏洛克醒来时，是在第二天的早晨。

    &esp;&esp;那时他的理智还没回归，眼睛还没睁开，第一句话居然是一声下意识地轻喃：“海莉……”

    &esp;&esp;麦考夫立在他床边，“我亲爱的弟弟，你的海莉可不在这里。你醒得太晚了，如果早一些还能看见她。”

    &esp;&esp;夏洛克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侧了侧头，“噢，我的兄长。”

    &esp;&esp;麦考夫「嗯」了一声，“你有哪里不舒服。”

    &esp;&esp;夏洛克感受了一下，“都挺好的。我感觉我还能再来一次。”

    &esp;&esp;再来一次？干嘛？再中一次弹吗？

    &esp;&esp;麦考夫给他气笑了，险些没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倒是挺好，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停顿一下，把我字吞掉，改口：“海莉吓成什么样了？”

    &esp;&esp;夏洛克扫了一眼自家兄长，毫不怜惜自己那刚刚清醒过来的大脑，让它快速转动着，一串又一串地结论从麦考夫身上飘出。

    &esp;&esp;他慢慢开口：“辛苦了，我的兄长。”

    &esp;&esp;麦考夫眼里掠过诧异，像是不认识自家弟弟了一样，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半晌，轻叹一声：“下次谨慎点。”

    &esp;&esp;“好。”说完，夏洛克动了动手指，语气似是随意地打听道：“把她吓到了？”

    &esp;&esp;麦考夫没察觉到不对，微微颔首，描述道：“是的，你做手术的几个小时，她一句话也没说。”说着，他解开西装外套的一粒扣子，坐到了椅子上，轻挑眉梢，“她确实很在意你这个朋友。”

    &esp;&esp;夏洛克轻轻发出一声鼻音，“当然。”

    &esp;&esp;麦考夫笑着摇了摇头，“她说，在你做手术的几个小时，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女仆昨晚没做你最喜欢吃的菜，你是否会觉得遗憾。”

    &esp;&esp;她最担心的不是夏洛克去世之后她会怎样，而是夏洛克会否感到遗憾。

    &esp;&esp;她没有在考虑自己，而是真的替他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