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护士在旁边皱眉劝诫：“先生——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苏友为“腾”一身站起来，态度嚣张，朝护士吼：“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我投诉你！”

    接着他走到李沅锦跟前，语气中充满讽刺：“你别以为你能进苏家的门，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苏家见多了。”

    “蒋瞻不过是跟你玩玩，你别做白日梦。”

    李沅锦没有继续留在那里听苏友为说废话，走出预防科的时候却被苏衡拉住，苏衡跟她道歉：

    “妹妹，你别放在心上，我爸这儿有点问题。”

    苏衡指着自己的脑子，继续说：“他心理医生也不看，不过我们家里人都觉得他有躁郁症。”

    李沅锦斜眼看看他，小声说：“没事儿——来医院的人，都有病。”

    苏衡笑了，眼中有些无奈：“能冒昧问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哥吗？”

    其实苏衡想问，如果李沅锦先认识的是他，会不会先喜欢上他，可他没能开口。

    李沅锦摇摇头：“我自己也不完全知道。”

    那年，蒋瞻送过李沅锦一个向日葵娃娃，那只娃娃陪伴她很多年，她那时总想——

    如果将来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应该可以找到他，所以她努力学习。

    可当蒋瞻真的出现在李沅锦面前。

    她没有主动提那段往事。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做过的大善事不止她这一桩。

    可仅仅是他指缝中漏出的这一束光，已经足够让她脱离苦海。

    他既然不记得，那她也不想像祥林嫂一样，重复提起童年那段苦难。

    因为李沅锦刚好识别出，蒋瞻对自己有兴趣，她也鬼使神差的，改变了最初的意图。

    可她常常在想，他这样不可一世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思来想去，他大概是像钟穆一样，没见过她这一款姑娘。

    偶然觉得新鲜，一时兴起。

    但她抑制不住心动，就算蒋瞻真的是见色起意，或是心血来chao。

    李沅锦想得出神，却被苏衡打断：“妹妹，如果你哪天跟我哥分手了，优先考虑下我吧。”

    李沅锦摇头：“还是算了。”

    苏衡笑得有些让人心酸：“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个私生子？”

    下班后，蒋瞻开车来接李沅锦去吃饭，随口问一下她白天在医院工作顺不顺利。

    李沅锦这日不像往常一样，热情蓬勃跟他介绍半天诊室里从早到晚发生的奇葩事情。

    忽然，她默默地坐在副驾驶盯着前方：

    “今天，苏衡跟他爸爸来过十九院。”

    蒋瞻回眸看她一眼，语气有些谨慎，严肃地问：“他是不是发过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