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淡定自若的说瞎话:阿清会拿黄豆做吃食,能卖钱。家里的陶缸、陶釜太小了不够用。
林秀菊疑惑:早上你不是说,是你琢磨出来的法子?
林染反问回去:我这脑子就算是变聪明一点了,能凭空想出赚钱的主意?是阿清读书多,脑子灵。
林染这几天的行事,超出了林春兰和林秀菊的想象。这会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那点不对劲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来是儿媳妇聪明懂得多,阿染被她带着,显着了。
林春兰看着谢韵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喜滋滋道:柳芽也读了好几年的书,没听说她会这个会那个的。
谢韵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文绉绉来一句:阿娘过奖了。
林染看着蛇羹煮熟了,拿陶碗舀出来,煞有其事:要不是阿清太聪明,那家小姐羡慕嫉妒恨,也不会给她卖了。
林春兰和林秀菊端着饭碗乐,自家这是捡漏了个金疙瘩!
林染和谢韵仪吃了晚饭再去守麦地时,麦地那边还热闹着。
林家麦地周围的田地矮了一截,麦秆割走一大片,只剩麦桩子。要等下了雨才好翻地,麦桩子连带根翻到地底下捂着,烂成肥料,来年再种麦子。
今晚守麦地的另两家人,在林家草棚的对面燃起了火堆。白天就来守过麦地的孩子们新鲜劲还在,不愿意回家,围着火堆烤蚂蚱。
谢韵仪跑过去看,见有孩子乐呵呵的将烤蚂蚱放嘴里吃了,忙转过身。
林染微笑:香不香?蚂蚱rou跟其它rou一样,养人。别看它们长得丑,吃起来焦香酥脆。
谢韵仪伸手捂住她的嘴,嫌弃得不行:别说了,别说了。
等过了那阵恶心的劲,谢韵仪问:你吃过?
林染点头:好吃。
原身吃过,她敬谢不敏。
谢韵仪转头去看蚂蚱,纠结着要不要尝试。
林染忙拉着她走:别跟孩子似的馋嘴,回去打草鞋。
上山费鞋,脚上穿的草鞋底子已经磨薄了。
草棚子前燃起火堆,林染循着记忆编草鞋,动作不连贯,编编停停。
她不敢在林春兰和林秀菊面前编,在谢韵仪面前就没这个顾虑,还能自己边学着,边嫌弃谢韵仪手笨。
你脚后跟这么宽啊?编船呢?
紧一点,用力收紧,这么大个缝,一踩一个石子儿。
该收口了,你脚没那么长。
不确定?不确定不会比比自己的脚啊?
谢韵仪气鼓鼓的噘起嘴,恶狠狠的下决心,教林染认字的时候,要天天骂她笨死了!这么点都学不会!昨天才学的,今儿就忘了?你脑子呢
一双草鞋打完,麦地对面守夜的人困了,开始来回走动。
林染闭眼睡觉,她守后半夜。
谢韵仪轻手轻脚的继续编草鞋,这次,她比着林染的脚编。
哼,不是嫌弃她编得丑么?她编一双送给她,看她要不要!
夜半换班,林染醒来催谢韵仪去睡。
林染继续编草鞋。
天光大亮,两人互送草鞋。
林染目露嫌弃:丑死了,这东西你也送得出手?
谢韵仪睨她:还不是你技艺不Jing,不会教?你编的也没好看到哪去。
行吧,都丑,谁也别嫌弃。
吃过早饭,两人换上新做的衣裳,推着板车去县里。
谢韵仪拉低头上的草帽,我这样子,和刚来家时,变化大不大?
林染:除了人牙子,还有谁见过你?
谢韵仪想了想:我半死不活的时候,人牙子拖到街面上的。见过我的人应该不少,不过,她们应该不会记得一个病秧子奴仆的长相。
林染瞅一眼她有了几分气色的漂亮脸蛋,心说,那可不一定。
拐过弯,走到一处山坳下,四面不见人影。
你病好得太快,还是先躲着点人。林染弯唇一笑,先干活去,回来路上再帮我扶着陶缸。
谢韵仪正疑惑,眼前一晃,面前是那口叫人看了眼红的黑亮大铁锅,边上还嵌着一口小些的。
她惊讶的摸摸灶台,心想,果然是个厨屋。大陶缸里清亮的水能照出人影,和剁骨刀、剔骨刀放一起的还有几把宽窄不一,一看就锋利无比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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