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另一种可能。

    明绮好奇，又有点怕触他的霉头，整个人神态小心翼翼，“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先说一下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啊”，明绮谨慎地声明，“我就是觉得，你正常发挥肯定更好一点。”

    “没拍过感情戏。”

    季昼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慵懒，也没感觉冒犯，低醇磁性的声音夹着诚恳，“有点找不准感觉。”

    ……

    明绮收回她在心里给季昼无中生有捏造的花边新闻。

    看来和灿灿说的一样，这位小少爷的感情史八成真是空白。

    作为演过几部感情戏的“前辈”，明绮顿时觉得自己因为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经验而重任在肩。

    她甚至都敢大着胆子替影帝找演戏感觉了，“你可以想象着有女星在盛典镜头下企图崴脚往你怀里栽，裴溯推开杳杳的时候大概就是那个状态。”

    话毕，明绮再仰头，猝不及防对上季昼的视线。

    视野画面内是男人放大的脸，冷峻的眉骨下，他眼瞳浓且深，“你知道？”

    左右是对方真实经历过的花边新闻，当时闹得还挺大。

    一部分网友持着季昼和那位女星毫无交集，避开只是自我保护并无不妥的观点。

    而另一部分则觉得不管私下是否认识，让身着礼服裙的女星径直摔倒在公众场合，作为距离最近的男士却不搭把手的做派实在太不体面。

    不过不管如何，他这么一副莫挨老子的态度也随之提上了明面，目中无人的傲慢张狂同样劝退了不少蠢蠢欲动之心。

    就是这样一个极度傲娇的小少爷，竟会屈尊降贵来拍吻戏，还好脾气地答应配合炒cp，任谁听了都得叹一句天方夜谭的存在。

    尽管仪姐确认说季昼会无条件配合，真到想起这事儿明绮依旧不免心惊胆战。

    一不小心暴露了她偷偷关注同事八卦的事实，尽管说起来也不算大事，但明绮不确定季昼乐不乐意让人提。

    她尴尬地眨眨眼，试图辩解：“我在热搜上刷到的。”

    半晌寂静，季昼薄唇嗡动，“我没挨到她。”

    他懒洋洋为他当初退半步的动作解释，“退是条件反射。”

    季昼下颌仰头出个高傲的弧度，“控制不了。”

    “……”

    明绮默默在心里记下，公开场合和季昼间非必要不接触。

    若实在工作需要，得提前和他打招呼，不然以季昼的配合程度，搞不好了就是出个大丑。

    -

    再回片场，化妆师给季昼唇上补好遮瑕后，他嘴唇的痕迹神奇般地全然消失。

    这个视觉消失术让明绮不禁在心里感叹服化组的老师真的很牛。

    只是季昼唇伤虽然rou眼看不到，但也是真切存在着的，她开始有点担心等下再重复碰撞会造成他的二次受伤。

    新一镜重新打板，心有旁骛而前扑缓滞的转瞬，在身体倾斜的中途明绮几乎能够确定，重开的这次又得卡，而且是她的问题。

    略含自疚地闭上了眼，她的唇却未贴上另一片柔。

    凑近的下颌被一只手卡起，含着几分强势力道地迫她仰头。

    这一下，他们之间本一点零星间距瞬间转化为无。

    季昼虎口是略带粗粝的力道，擦在她光洁白皙的下颌下区，勾的明绮下巴痒痒的。

    她眼中不明所以的一丝茫然正好和小狐狸天真懵懂的烂漫巧妙相融。

    裴溯改了台词，都不用深思熟虑，全靠临时起意的自由发挥：“小狐狸。”

    他眉眼闪过一丝狡黠，全然看破对方心机的姿态，将梁杳杳的算计尽数摊开来，“想亲我？”

    “还是说——”

    “有什么更过分的打算？”

    “……”

    一声响亮的“卡”把明绮漫游中的空白思绪扯了回来，凌导笑眼眯起一条线

    ，貌似很满意季昼的临场发挥。

    “对对，相比杳杳幻想中的亲上去被一把推开，以他们俩的修为差异，裴溯若真的讨厌，小狐狸近不了身才更合理。”

    凌松转过头征求身旁编剧意见，“迟大，您觉得呢？”

    被称为迟大的女士欣然点头，“确实，这点是我欠考究了。”

    她深深望了季昼一眼，“他确实是个天生的演员。”

    最终，凌松的开心化为一句话，“都没问题的话这条过！”

    -

    另一边，互联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季昼和明绮的cp粉正迅速崛起壮大形成组织，即刻热热闹闹开启过大年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