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这小子懵懂又蛊人，虽说擦拭背心和短裤覆盖之处，凭关教授的自制力，大概率不会发展出不堪设想的后果，但过程总归是折磨的。

    &esp;&esp;奈何，小人鱼当然不知道关教授在想什么，还“配合地”把背心掀起来，主动露出了肚皮。

    &esp;&esp;关路远：“……”

    &esp;&esp;半晌，关路远只说：“衣服盖上。”

    &esp;&esp;小人鱼摇头。

    &esp;&esp;理由很简单，手和腿都擦了，胸口肚子屁股凭什么不擦。

    &esp;&esp;关路远也没跟醉鱼解释较劲，只说：“看来是清醒了？那你自己去泡澡。”

    &esp;&esp;于是小人鱼当场抱着小黄鸭装睡。

    &esp;&esp;他很喜欢泡澡，奈何酒也是人类发明的一种神秘蛊物，让他全身都没有力气，让他脑子空空的，只想睡觉，一动也不想动。

    &esp;&esp;本来是想装睡，可眼皮子一合上，就打不开了。

    &esp;&esp;小人鱼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esp;&esp;关路远一听这小子传出了轻轻的鼾声，便俯身将其抱起，调整好睡姿后，轻手轻脚转身准备出门。

    &esp;&esp;然而只是走出几步，背后就响起微微的啜泣声。

    &esp;&esp;关路远回头，只见念西澄眼角shi润，被灯光反射出光泽。

    &esp;&esp;“念西澄，哭了？”

    &esp;&esp;“呜……”睡着的小人鱼不记得教授噤声的指令，迷糊间听到了说话声，应了句，“爸爸……”

    &esp;&esp;关路远：“？”

    &esp;&esp;教授走到床边，见小人鱼还合着眼，没法交流，便又准备走。

    &esp;&esp;念西澄便又抽泣，含糊唤了句，“妈妈……”

    &esp;&esp;关路远：“……”

    &esp;&esp;喊完，又消停了。

    &esp;&esp;这回关路远试探着要走，果不其然，又听见小人鱼哭着叫：

    &esp;&esp;“教授。”

    &esp;&esp;只是这回，睁眼了。

    &esp;&esp;念西澄坐起来，双手还捏着那只小鸭子，眼神逐渐清明。

    &esp;&esp;大概刚才短暂的盹，让他梦到了些难以释怀的片段。

    &esp;&esp;缺乏安全感，以至于混沌间感受到身边的人一走，他就要哭。

    &esp;&esp;有的人喝醉了黏人。

    &esp;&esp;这条鱼喝醉了黏牙。

    &esp;&esp;关路远牙间一涩，他拿舌尖去顶腮，缓解口腔内的那股酸涩。

    &esp;&esp;很快，他听见念西澄还带着睡意略显沙哑的声音，小声问：

    &esp;&esp;“教授很聪明，你说，我有爸爸妈妈吗？”

    &esp;&esp;“按照你的生物构造和基因序列推理，大概率，有。”

    &esp;&esp;念西澄又说：“那教授，我现在有手机了，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不跟我说话？”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关路远口腔内的酸涩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