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现实生活中，周玉程不需要郑锦年有多少成就，不需要郑锦年怎样努力，郑锦年三句两句话，就能轻轻松松让周玉程唯他是从。

    &esp;&esp;所有郑锦年原地设想的一切，所有要追求的梦和事，都不会按照郑锦年既定的路线去走，无论他计划的多详细。

    &esp;&esp;上天，就是这样。总爱和郑锦年开玩笑。从第一次青少赛中获奖开始，他被同盟会邀请入席，斯坦福向他发出offer，从那时起，他就应该要明白了。当时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同周玉程见上面，当着的面，特倨傲地和他说一句，你嘛，也不过如此喽。

    &esp;&esp;那时候都做不到的事，现在又怎么能做到呢。

    &esp;&esp;…

    &esp;&esp;回到宁市，郑锦年下了车，独自一个人在黑夜里往远处小洋楼去，那条回家的路很长，足够郑锦年思索很多的事。

    &esp;&esp;可这一路回来，他的思索没断。

    &esp;&esp;到这时，到没人时，他才将情绪一一释放。

    &esp;&esp;天知道他郑锦年有多混蛋。

    &esp;&esp;他不是人。

    &esp;&esp;“卑鄙。”

    &esp;&esp;“无耻！”

    &esp;&esp;一记，两记，好几个巴掌甩在脸上。郑锦年泪水沿着唇角落。

    &esp;&esp;黑夜太漫长了。又让郑锦年想起除周玉程外的很多事。

    &esp;&esp;…

    &esp;&esp;郑锦年高考考三次，瞒天过海，瞒着陈瑞发，却每年都在私下准备着出国，可每年计划都发生变化。

    &esp;&esp;到19岁时，他终于出国了，他终于可以为自己的人生选择一次，便是那时候与陈瑞发签下的巨款协议条约。

    &esp;&esp;陈瑞发放他走，5年，只需要5年，等他毕业，顶多再多一年，他就回来。

    &esp;&esp;没人会跟钱过不去，陈瑞发会同意，一来是郑锦年的偏执令人心惊，连陈瑞发这样对人总是百般算计的Yin损老头都有些被折服得需要思量，二来，郑锦年许诺，5年后他回来，他会在最初签订的第一份条约上，将这笔欠债扩大到100倍。

    &esp;&esp;老头见这笔巨款是个人也不可能还得起，且具有法律效应，所以并未与郑锦年约定还款期限。但郑锦年最后添上附加协议，承诺最晚30年还清。

    &esp;&esp;郑锦年向老头借钱，决意好好生活，像个人样地活，拼了命地为老头打工，是为了他妈，为了他妈的身后事，至少不能让她的尸体烂在路上，臭到发腐。

    &esp;&esp;第二次与老头商议，两人斗狠斗到老头骂他白眼狼，骂他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让他在祠堂没日夜地罚跪，撕毁他的护照，限制他一切出行，最终，以郑锦年能熬死人的毅力和狠劲获胜，老头退了一步。所以郑锦年短暂获得自由。

    &esp;&esp;郑锦年没想到的是，在22岁这年，他竟然主动退学了。

    &esp;&esp;说来，郑锦年到底没学会他妈那种脾性，在老头身边多年，也没学会老头只讲钱不讲感情的本事，他到底是脾气软，还不够。